“这么说了之后,总算安生了几天。大年三十那一晚,我们在家里吃年夜饭,天上下着瓢泼大雨,爸来敲门。还站在大雨里敲门,您说这是什么事?”大表嫂连连摇头。听见大哥这样,蔡月娥心疼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浑身落汤鸡似的,进来就哭,哭得跟孩子似的,还吵着要见妈。妈过去了,他什么都不说,就跪在妈的面前,先自己抽自己耳光。”二表嫂说,“他抱着妈的腿,求妈原谅他,给他机会,把我们和孩子们都吓疯了。”大表嫂开了头,二表嫂描述了情形,就是没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把蔡月娥给急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发的什么疯?那个女人又干了什么?”“结果爸说,红姨接了安宁保险副总经理的职位,她说要出去做事。”二表嫂那表情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小姑姑,您说这算是什么事?红姨不一直是爸爸的大内总管吗?出去做事不很正常。”“没个前因后果?你爸就因为你们红姨出去做事,他就不开心了?”蔡月娥问。二表嫂把一块糕点吃了:“这家安宁保险是大昌银行马老爷的,前两年马老爷去世,几个儿子之间的财产之争一直没有解决,大昌银行旗下的安宁保险交到了二公子手里,这两年在市场上份额不少,但是成本一直高企,所以马二先生找到红姨,红姨在亨通的时候,素有黑脸娘子之称。控制成本那是有名的,所以知道她被叫回家之后,这位就把脑筋动到她身上,通过人找到了她,请她加入安宁保险。”叶应澜想着自己出来做事了几年,为了结婚离开车行,纵然准备婚礼很忙碌,想想自己以后面对的就是家里一堆事,然后每天脑子里唯一的就是伺候男人,那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好在跟嘉鸿结婚后,嘉鸿就让她出来做事了。叶应澜说:“其实这样不也挺好吗?红姨在家也弄不好,不如家里请个管家。”“你觉得挺好,但是爸不这么想。大年三十两口子吵架,吵到不顾孩子,闹得天翻地覆,跑我们那里。还闹得妈都不得安宁,你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他说他是为了红姨好,因为那个马二不是个好东西,是个有六个姨太太的花花公子,马二让她过去没安好心,而红姨如果执意要去安宁,也是自己知道,却还要往坑里跳,是要勾搭成奸。”二表嫂说着鼻孔里出气。“这话就过分了,人家是花花公子,可人家是看上了红姨的本事。女人出去做事,就这么泼人脏水。大舅舅很过分。”叶应澜实话实说。“谁说不是呢?妈也是这么想的。”大表嫂说道,“你们知道妈怎么说的吗?”“别卖关子,快说。”蔡月娥说。“咱妈说:‘这事我知道怎么办?’咱爸仰头看她。”二表嫂学着大舅舅的动作,说:“咱妈说:‘别说他们还没在一起。你不该往她身上泼脏水。就是他们在一起了,他们睡觉你铺床,他们生孩子,你去请奶娘。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忍就过去了。’”二表嫂自己都忍不住,别说叶应澜了差点笑死。“咱妈说完了,就回我们楼里了。”大表嫂接着讲,“我们几个就陪着爸坐了半宿,听着他说那些让我们耳朵起老茧的话。最后说,运通家里给他留了房间,他要住运通家里。”“这不是明摆着吗?他就是吃定了咱妈心肠软,还想要等咱妈回心转意。我们正在商量孩子们去美国的事,现在那些困难不是摆在面前吗?妈就主动提出了,她说让她带孩子去美国。”二表嫂说道,“妈是铁了心,不想跟爸复合。小姑姑,你可别去劝。虽然,我认为爸现在说红姨跟那个马二,很过分。但是,马二这个人?爸其实也是了解的。按照红姨功利的性格,要真的跟马二在一起了。她是不会要两个孩子的。要是爸妈重新在一起了,到时候总不能是咱爸管两个孩子,只怕是咱妈又得替他养孩子了。咱妈走了,离开香港远远的,让咱爸死了这条心才好。”“这个扫把星!”蔡月娥骂了一声,却又幽幽叹,“你们爸也是自作自受。”去美国的都去了美国,去国内的也准备出发了。日本人在南京扶持了维新政府,又一堆汉奸登台唱戏。中国军队为保徐州在台儿庄与日军激战。余家两家橡胶厂的设备,小件已经通过滇越铁路,部分运到昆明,部分运到了广西桂林再通过公路运输往里走,然而有些无法拆解的大件,到武汉之后,在武汉混乱的情况下,一直压在武汉,迟迟未发往重庆。加上国内环境混乱,余嘉鹏年纪轻,经历的事情太少,面对那些复杂的环境,家里生怕他太艰难,家里商量下来,余嘉鸿也过去,兄弟俩分头行动,余嘉鸿去武汉协调把设备运往重庆,在重庆接货把重庆厂的机器安装到位,余嘉鹏则是在昆明主持工作,要是两人遇到事情,还能商量,等设备到位工厂开工,余嘉鸿再回来。余嘉鸿又出去了,叶应澜在星洲,旧车修理和新车销售,已经分开,顾俊仁管理新车销售,吴根生已经把汽车修理厂建了起来。顾俊仁这里虽然忙碌,但是毕竟的车行已经开了很多年,他也是经验丰富的老管事,加上有郑安顺这个脑子特别灵活的孩子在边上帮忙,兴裕行的车辆销售很红火。吴根生这里几乎是全新的,碰到的事情也多,况且叶应澜本身也喜欢修理汽车,现在顾俊仁把霍叔也调了过来,她是老鼠跌在了米缸里,有张叔和霍叔两位大师傅带她,所以她现在天天在修理厂。儿子不是读书的料,自己又入股了修理厂,吴根生想让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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