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峥陡然间呼吸粗重起来,他克制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手上的力道却蓦然加重,将她一直挡在腿边的手腕扯开。
江眠月一惊,陡然挣扎起来,口中无力道,“祁大人,不要……”
祁云峥闻言,却头脑发热,手上力道更重,直接单手将她双手擒住,另一只手飞快的扯开了自己刚刚给她披上的外衫。
江眠月被他的模样吓得不轻,一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他面色微凉,眸色深重,动作利落,与前世不同之处在于……他的力道虽重,却并没有丝毫弄疼她的意思。
他的动作独断专行,却带着几分克制与柔和,让她无法彻底的将面前的祭酒大人与上辈子的首辅大人扯上关系。
祁云峥扯开那外衫之后,动作一滞,深深皱起了眉。
她的襕衫下半段已经被血浸透,在靛色的襕衫上着实不显,可那淡淡的血腥扑鼻而来,昭示着她的伤口并不太轻。
祁云峥伸手触及襕衫被割破的位置,江眠月腿上一瑟缩,想要躲开他的手指。
“祭酒大人……”江眠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抗拒,“男女授受不亲。”
马车“咯噔”一声,似乎压着了什么石子,江眠月被这么一抖,吃疼皱眉,随即却听到“撕拉”一声响,她惊愕低头一看,却见祁云峥居然将她襕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腿上的伤赫然暴露在空气之中,她撇过头不敢再看祁云峥,面上羞愤之色尽显,手上却被他死死抓住,根本无法动弹。
祁云峥沉默不语,伸出手来,摸到了她的后脑勺。
江眠月一愣,抬眸看着他,却发现他如今近在咫尺,呼吸相闻之间,几乎能接触到对方的气息。
他的气息熟悉又陌生,令她整个人绷得紧紧地。
他想做什么?
下一刻,江眠月只觉得头发一松。
头上的发带被他扯了下来,她长而湿漉漉的头发缓缓垂坠而落,落在她的肩膀上,淡淡的发香幽幽浮动,祁云峥喉结动了动,将发带死死绑在了她的腿根。
他动作利索,手指却仍旧碰到了她,江眠月浑身僵硬,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他又确乎是在帮自己。
下一秒,他的手指触及伤口上端,隔着发带,忽而用力往下摁了下去。
江眠月吃痛闷哼一声,声音不小,江眠月咬牙憋着,眼眶却微微一红。
“有些疼,忍着。”祁云峥松开了她的手腕。
江眠月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在他的压迫之下,血终于渐渐止住了。
她喘着气,刚想说谢谢,却听他忽然开口道,“这样的伤口,不止血,想流血而死吗?”
他语气不善,目光她对视,带着几分严厉。
江眠月咬了咬唇,微微垂下眼睫,轻声说,“抱歉。”
她的唇被她咬得微红,那淡淡的红润,却让祁云峥想到今日那毒枣。
殷红漂亮惹人垂涎,却是不能触碰的禁果。
手上柔软,不堪触碰,他却只能用力按住穴位替她止血,力道毫不留情,想必今日后,那细嫩的腿上,应会被掐出青紫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
“日后有什么事,要开口。”祁云峥看了她一眼,“今日若不是我及时发现,吐血而死的便是你,你家人将你送到国子监,要等的是你平安回去,而不是遍体鳞伤。”
江眠月顿时想到自己的家人,心中终于有些后怕。
如他所言,若不是他发现的及时,她若是吃下了那枚枣子,此时便会是横着回国子监。
“是,祭酒大人。”江眠月轻声道。
终于,他将那伤口按压地基本止了血,便伸手将那发带系得更紧,然后将那靛蓝色湿漉漉的衣裳放了下来,遮住了她的伤口。
白皙的皮肤被遮住,祁云峥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江眠月见他如此,心下稍松,轻声道,“谢谢祭酒大人。”
虽然过程并不如何愉快,可祁云峥确实是帮她止了血,也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之事。
“我很可怕吗?”祁云峥忽然问。
江眠月一愣,缓缓摇了摇头,可她的面色却说明,她摇头并非真心。
“为人师如为人父。”祁云峥开口柔声道,“在我面前,可卸下防备,我不会害你。”
“日后若是有什么疑虑,或是需要帮助,尽管找我。”
江眠月注视着他深黑的眸子,虽然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还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车夫:我都听着呢。
江眠月坐在马车上, 刚刚紧张不已,现在腿上的伤口止住了,祁云峥也远离了自己,浑身压力骤轻, 她也陡然放松下来。
只是心念放松之后, 她便觉得身子一阵疲惫, 疲惫之余,身子也有些发冷。
浑身湿漉漉的着实难受的厉害, 她只盼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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