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方才接回京中。”
两人的对话将殿中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过来, 施绵在老夫人的示意下起身, 款款向严皇后行礼, “见过娘娘。”
严皇后含笑点头, “玉绵,好名字,也配得起人, 当真是玉骨冰肌、福运绵绵的姑娘。”
施老夫人的嘴角僵了下。
严皇后似无察觉, 又问起别的夫人, 着重提了太师的孙女儿,和白家的女儿。白家的夫人是严皇后的表妹,白厉香也算是她外甥女。严梦舟的王妃的人选,严皇后最中意的就是这位。
托严皇后那句“福运绵绵”的福,没多久,已有人记起施家那位灾星降世的克亲女。一传十,很快悄悄扫向施绵的视线就密集起来。碍于严皇后的存在,暂时没人直接说什么。
既然主旨是为皇子选妃,当然不能只待在殿内,殿中谈笑畅饮了会儿,等外面起了风凉爽了些,严皇后邀众人去御花园中赏花。
散开后,目的在选妃的人家专注地去讨好严皇后,无意王妃之位或已有婚配的,悄悄打量着施绵,避着人谈论起来。
“看不出哪里像灾星啊,那脸蛋和身段,仔细装扮了,说是仙女还差不多了。”
“我瞧着也不像,都说她克亲,最近也没听说施家谁又病了伤了,不是回京有段时日了吗?”
“那是你们不知道,早些年,施家光是被她克死的就有三个,别提伤病的了,再等等看……不是我说,长得美她也嫁不出去,据说这姑娘命里带煞,靠克死之人的寿命来延续自己的命数,谁敢与她结亲……”
几人说着,忽听一男子斥道:“何人在此喧哗!”
御花园中男女眷均有,这一声呵斥声音响亮,引得周围人全看过来。纷至沓来的视线让几个妇人当即红了脸,再看侍卫身后的男子,全都慌了神,忙不迭地请罪:“王爷恕罪!”
严梦舟负手俯视几人,不疾不徐道:“在宫中谈及巫蛊卸术……”
这罪名瞬间放大了几百倍,传入皇帝皇后耳中,就算不死,家中男人也再难得重用。几人后背一凉,连连磕头:“王爷饶命!臣妇绝无此意!王爷饶命!”
待几人磕得鬓发散乱,严梦舟让侍卫记下对方身份,淡淡道:“再让本王得知尔等提出这种言论祸乱人心,本王不会再手下留情。”
“是,臣妇再也不敢了……”
风波很快平息,但还是传开了。
施老夫人怕施绵闯祸,不准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左右施绵没有相识的人,也不愿被人指指点点,就跟着她了。
而周灵桦则是去与静安侯府的人说了几句话,不多久回来,将御花园一角的风波说与几人听。
“……楚湘王动了怒,念在今日佳节的份上,暂饶了方夫人几人的性命。”
“那几人说的什么得罪了王爷?”施老夫人问。
周灵桦摇头,“不知。”
这时对面有位夫人带着女童过来赏花,施老夫人亲切地与之交谈,夸赞几句对方身边的女童。
错身过去后,施老夫人眼神后暼,先后在周灵桦与施绵身上扫过,道:“这就是长舌妇的下场。”
声音很低,带着警告。
周灵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赶紧低下头。
全程未出声的施绵静静跟在施老夫人身后,听得心中阵阵不适。
周灵桦打听来消息说与老夫人听时,她不出声制止,等说完了,她加以警告。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吗?
施绵觉得施家主宅住着真压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动不动就是训斥和警告,还不如在小叠池呢。
在小叠池什么都可以说,东林大夫与菁娘外出听见热闹的事情,回来了也会告诉她,顺便讲一讲其中道理。她小时候还挤兑过东林大夫呢,也没被罚啊。
菁娘说的没错,大宅院里是非多。
施绵分心想着,跟着老夫人转了个弯,悄眼打量她不近人情的背影时,冷不丁的,一个漆黑的阴影从侧边撞了过来。
她轻呼一声,惊慌躲闪,脚步未来得及动,人影已退开,仿佛是想吓唬人,又怕当真把人吓坏,伪造出来的一个捉弄人的把戏。
施老夫人已回头,看见站在一侧的俊朗男子,心中一紧,快速道:“家孙不懂礼数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海涵。”
说罢对着施绵厉声道:“还不快与楚湘王谢罪!”
施绵早在人退开时就抬起了头,此时太阳刚落下不久,西面的半边天还挂着红霞,园中庭灯早已点起。
对方背后映着未散去的璀璨霞光,将他半边如锋的眉眼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垂目看来,端的是英姿长立,金昭玉粹。
施绵心尖猛地一跳,伸手按住了心口,看见来人迅速动了一下,似乎是要上前来。
她心慌,本能地后退。
严梦舟见施绵只是受惊,并未发病,自己便也不动了。东林大夫说她已经不会被吓出病了,他方才撞过去小小试了一下,施绵确实未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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