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的那一个大着肚子,正是淑妃口中不爱出门、不爱见人的靖王妃姜百谊。
◎小小的震撼◎
今日太阳是极好的, 阳光昭昭,洋洋洒洒的落进殿前门槛,将往里走的姜百谊一干人等照得明明白白的。
众人都不须得多仔细地去瞧, 只略一瞟眼,就看了个分明,无不拧起眉来。
真是怪了!
分明都是年轻的女子,为何一星半点儿的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气都没有, 个个形容枯槁,脚步浮动,累累惙惙的,从头到尾尽显倦色衰惫,就好比如那重病垂危之人,随时都要往地上栽了。
姜百谊这副样子他们倒能理解, 毕竟有孕在身, 再者又是废太子的祸首,姜相辞官家人尽走了,待生下孩子, 她是生是死还未能可知, 焦虑之下, 消瘦憔悴是很正常的。
但其他人怎么也和她一样?
靖王府的风水有这么不好的吗?
还是说夫妻太过情深,大家都是在为瘫了的靖王忧愁?
这、这应是不能够吧?
众人瞎乱暗忖之时, 人群里有三位妃妾突地脚下一个不稳, 竟是摇摇摆摆的,两目一闭,在众目睽睽之下晕了下去。
这边人一倒, 其他人尚且还没反应过来, 殿中便已经有几位大人夫人哗地起了身来, 不顾打翻的酒盏,甚至连在座的皇帝太后都忘了,飞似的奔了过去,搂着女儿切切急呼。
殷太后连忙说道:“这是怎么的了?”
蒋院使当即作了个揖以作回应,快步而去,探脉诊脉,有的宫人往太医院再叫人来帮手,也有的将倒下的人扶到一旁歇坐,掐人中度水。
突发状况,众人皆都屏住了呼吸。
蒋院使先使人去取药,才转身向上首打躬,一派吞吞吐吐犹豫难言之色。
殷太后免他的礼,怪道:“作何不好言说,可别是有什么难治的大症吧。”
照看女儿的几位大人夫人闻声被吓住了,搂着女儿差点没哭出来。
蒋院使忙的说道:“太后娘娘误会了,几位侧妃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虚弱,方才晕倒其实是因为、是因为……”
他口上因为因为的,尴尬的说了半天,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是因为饿的!”
那几位焦心的大人夫人脸一僵。
众人:“……??”
饿的?
你确定没有诊错吗?
堂堂王府妃妾,被饿晕了,这是正常的吗?
众人一时竟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就在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姜百谊领着其他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了。
沈云西把舞台留给她们,将卫邵拉着坐下。
原本跪在正中央的宋修文也往边上爬了两下,只有腰疼得要死的卫智春被迫留在原地,死沉沉的直喘粗气。
姜百谊一跪地就放声哭了起来。
她就跟领唱一样,她一哭,身后的靖王妃妾们也抬袖抹泪,悲愁垂涕,哽咽啜泣。
霎时间,殿内哀声阵阵。
齐淑妃在一看到姜百谊等人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还没咯噔完,一进门儿就晕了三个,晕的还都是身份较高爹娘在场的那几个,于是齐淑妃的眼皮子也开始跳了,现下再看她们哭丧哭得都快唱起来了,当下不止眼皮子,连脸皮也都抽搐了。
齐淑妃也还跪着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姜百谊等人,她完全没有在靖王府的气势,全然是一个为不省心小辈操心的无奈长辈。
半是排揎半是提点道:“姑奶奶们哎,还不快住嘴,这是什么场合,这是什么日子,这又是什么人跟前,哪兴得这样哭的!”
说完又再向殷太后叩首:“是臣妾没能教导好她们,叫她们如此不知规矩。还请太后娘娘恕罪,饶她们这一回吧。”
齐淑妃做足了架势。
殷太后好像没听见,偏了头,蹙了眉,只一个劲儿的往姜百谊她们身上看。
齐淑妃一番装腔作态完,却没人给她反应,讪讪的扯了一下笑。
殷太后叹息了一声:“我这寿宴都快赶上梨园的戏台子,这一出一出的,没有比这更闹腾的了。”
引得众人一阵劝慰后,方笑摇了摇头,款语温言的对下方的姜百谊说道:“快莫要哭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跟着你婆婆大大方方的到宫里来,非拐弯抹角的,特意找上你弟妹搭桥牵线的,绕这么大弯子,必是有原由的,还哭的这么可怜,若要有什么委屈苦楚的,你们且细细说来,只哭着可不成啊。诸位大人都见证着呢。”
齐淑妃按了按跪得略有些发疼的双腿,张口先说道:“其中定有什么误……”
会字还没出口,未说完话的齐淑妃就被殷皇后喝住:“淑妃,你一大把年纪也不懂规矩是不是,问你话了没有?”
齐淑妃沉吸了口气,在殷皇后的逼视下,垂下了眼睑。
姜百谊终于哭着说了出来:“皇祖母,父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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