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姓姃,女正之姃,名瑞,是春台府新塘人。这位是我妹妹,陈颖。”姃瑞又问,“不知恩人高姓大名?”
“我姓钱,单名一个桥字。”前桥笑笑,这名字终于光明正大说出口了,“你们要到哪去?既然有孕在身,怎么顶着寒风在外奔波?”
姃瑞道:“我随颖妹去草溪探视她家亲人,本是坐船来的,行至半途,头晕呕吐不止,只能上岸,找了医者搭脉,方知有孕在身。”她说到此处,将颖妹的手牢牢一握,两人相视微笑。
“这下坐不得船,又无处租借马车,本来我骑术尚可,想着乘马倒也无妨,谁料马儿不知受了什么惊,趁着休息的功夫一溜儿跑没了。瞿郎追了很久也没追到,只能在此等待过路人相救,好在遇见钱娘子。”
前桥得知始末,唤府卫拿些食物给她二人充饥,见姃瑞精神头不错,又向她问了些闲话。她那颖妹起初态度有些令人不舒服,后来前桥发现她并无恶意,只是年纪太小又受了惊吓的缘故。等与她熟识了,才渐渐可爱起来。
前桥在车中搭话试探,何缜亦是如此,问向同行的瞿郎道:“妻主既然有妊,你为何不租借车辆,怎放心让她骑马?”
瞿郎不好意思道:“我与颖妹都劝过妻主,她自负骑技甚佳,执意如此。”
“颖妹?”何缜问道,“那女子是你妹妹么?”
一问之下,瞿郎更不好意思了:“……是我妻主的妹妹。”
“你这事儿做得不对。”何缜认真教育道,“她年纪小,你不能听她的,况且身为卿子,你该尽心照顾孕妻,怎能交给他妹子做?”
瞿郎一愣,半晌后问何缜道:“这位郎君,请问你可曾去过新塘?”见何缜摇头,瞿郎苦笑道:“那即是了。郎君不知,我虽为卿子……却是家中外人,非但搭不上话,甚至与那使役没什么区别。”
何缜不知他何出此言,等着下文,瞿郎则叹道:“若非妻主和颖妹想要个孩子,也不会将我娶进门了。”
何缜惊得一拉马缰,几乎把马拉得停下,他定了定神,才意识到那两位女子是这种关系。瞿郎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道:“吓到郎君了?郎君大概不知,在新塘,像我这般男子着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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