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宁因为孤单,早就想要一个玩伴相陪,所以便极有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她年纪又小,还没经历过亲人的生离死别,偶然做到这样的梦,难怪她都没睡好,眼睛下方出现了阴影。
“你姨母远在江宁,离得又远,再加上居无定所,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回音也是正常的。”
柳氏有些怜爱的将小女儿搂进怀中,细声安慰:
“没有消息说不准就是好消息。”
她顿了顿:
“再者说了,那封信已经是半年前了,你姨母写时,恐怕就是一时身体不适,所以想得太多,现在说不准身体早就已经好了,所以才没将儿女送来的。”
姚守宁认真的听她说话,一面认为柳氏说得很有道理,一面又隐隐觉得她说的不对。
“回头我让人请了大夫给你把脉,开张安神的方子,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这些事。”
家中已经有了一个生病的女儿,柳氏可见不得小女儿也无精打采的样子。
说完这话,本以为姚守宁会拒绝,毕竟她向来是不耐烦喝这些苦药的。
哪知她想了想,竟点了点头:
“确实应该吃点药,可能是我想多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无论是小柳氏活不过冬至,还是昨晚自称姓胡的表姐推门而来的古怪的梦,在柳氏已经摆明不信的情况下都是绝对不能说的。
好在距离冬至的时间没有多长,再等一等就行了。
母女二人说着话时,接着就听到‘铛——’
一声悠长、浑厚的钟声遥遥传来,迅速扩散至神都城的每一个角落。
‘铛——’
‘铛——’
那声音一连响了三声,重重叠叠相合,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内城钟声一响,城外也如同击鼓传花般,也有钟声响起,传往更远处。
在这巨大的声响之下,马匹受到了惊吓,开始不安的原地跺步。
声音所到之处,街道上的客商都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姚守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钟声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柳氏已经动作迅速的替她堵住了耳朵。
车上的曹嬷嬷忙不迭的伸手替柳氏将耳朵掩住,六声之后,钟声停了。
只是那余音缭绕,柳氏见不再有声响了,缓缓的将手松开了。
可那回音不绝,仿佛耳朵还有震鸣之感,好似有一只虫子在耳道中打转,又痒又头疼。
“娘,怎么会突然有钟声响起?”
姚守宁甩了甩脑袋,歪头去掏耳朵,嫩笋似的指尖刚探过去,就被柳氏一下抓住:
“别弄伤了。”
她伸手替女儿揉耳朵,借此缓解姚守宁的不适,一面皱了皱眉头:
“响了六声,往年敲钟六响,是在冬至的时候。”
柳氏说话时,自己也觉得不大舒坦,曹嬷嬷知她心意,替她揉了揉耳廓。
大庆重视冬至节日,朝廷定国之初,便在神都内城的钦天监内设立观星台,台上修建硅表,用以计算四时流转。
到了冬至之时,宫内会撞钟鸣响六下,以提示大庆百姓,时间到了。
最初的时候,朝廷定下这个节日规则,并鼓励百姓买香烛鞭炮准备,一旦钟声一停,便全城放起鞭炮。
炮声冲天而起,烟雾弥漫之中,节日的氛围感刹时便来了。
大庆建朝六七百年,这个习俗一直保留至今,对大庆朝的百姓来说,冬至与过年也差不多了,都过得异常的隆重。
这个节日时间根据硅表为准,大约在每年的十一月二十日左右。
到了十一月上旬,家家户户都会提早准备香烛鞭炮,等到朝中钟声一响,便全城齐放炮仗。
到时硝烟弥漫,意味着百姓们即将要迎来新春了。
今年因为罕见的下了半个月大雨的缘故,柳氏闭门不出,家中压根儿还没来得及准备过节的货物。
本以为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今年的冬至,说不准要因为这一场雨的到来而推后数日的。
哪知雨昨日傍晚才停,今日钟声就响起来了,令得柳氏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心不安
“怎么就冬至了?”
今日才十一月十日,离去年冬至的时间足足还有小半个月呢。
不止是柳氏毫无准备,恐怕大庆朝不少人都没有准备。
因为钟声一落之后,往年可以听到的鞭炮声并没有响起,全城静默了片刻,接着周围纷纷议论一下响起来了。
“冬至了?”
“今年怎么这么早?”
“……”
道路两旁不管认不认识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谈起今年怪异的事情。
柳氏的脸色有些凝重。
她好歹也是柳并舟的女儿,见识也有,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头。
“糟糕了。”
柳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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