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储存了起身往外走。
“怎么了?”他快速地扫了一眼女人的四周,又看了眼稳坐在摇床上的沉望,出声询问。
阮阮笑着冲他招手,要他坐下来仔细听会儿再走,接着拿着摇铃继续哄,“小望,你再叫一声,叫了妈妈给你吃糖粒。”
沉时闻声去看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家伙,神情有些茫然,不知道阮阮要自己听什么。
沉望看见爸爸来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住,只敢扭过头、侧着脸偷偷地瞧父亲,大抵是有些怕,得抓住妈妈的手才有勇气说第二声。
“爸爸。”那是极其模糊的两个重复音,但我想不论谁听都能辨别清楚。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他清楚小家伙不亲近自己,早半年就会叫妈妈了,那些简短的词句也能说不少,唯独就是不会叫爸爸。所以这会儿听见声儿,表情变得更茫然了,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坐在地垫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阮阮听见第二声的时候,心里的激动就变成了感动,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知道因为生产时发生的紧急情况,沉时难过得几天都不肯抱他,就好像没这个儿子。过了一两周,她的身体情况有所好转,也不见他心情好,连孩子的名字都懒得取,直到不能再拖要给新生儿上户口了,才给他随便说了个名字。
“沉时,他叫你呢。”还是温阮率先打破宁静,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伸手去牵丈夫的手,饱含泪水地说,“难产是因为我要孩子太心急了,身体没养好,和他没关系。”
怎么会是她的错。他摇了摇头,肯定道,“你别多想,都过去了。”那样骇人的往事,他不肯再记起。
他又定下心神去看眼前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意识到他如今的长相和刚出生时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眉眼、唇鼻同他们说的不差,自己有几分相像。
但他没办法想,他就是两人相爱的结晶,闹了阮阮七八个月,还差点夺走她生命的那个小家伙,正牙牙学语地叫他,“爸爸。”
干嘛要开口叫他。这一开口,此前积累在两人之间所有的恩怨忽然就消散了。他那些患得患失的情绪找不到排解的出口,又重重地压回心上。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同温阮道歉,“我不该这样记恨他。”他承认自己的不成熟,也承认将一切罪责都怪到一个才刚满一岁的小孩儿身上实在荒唐。
直到这一刻。沉望才明白,爸爸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更爱妈妈。
他可以没有自己,但是不能没有妈妈。
【五】沉吟至今
他们的感情向来很好,远近闻名,但也不是一直都没有吵架的时候。
其实说不上是标准的吵架,他一句重话也没说,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听了妻子提的建议,抬头看了妻子几眼,去屋里拿着几件衣服转身就走了。是单方面生了她的气,气到要和她分开,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同她待在一个屋檐下。
公司的同事觉得奇怪,下属领导在工作闲暇之余也问他,说他这么顾家的人,连着两三个月都不回家,整天睡酒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离婚了。
是的,情况应该要越来越糟糕的,因为他电话不接,人到楼下等了也不见。
可阮阮不觉得他过分,她知道这回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还是和往常一样,顾完小望的吃喝拉撒,把人丢到隔壁家阿妈那里去,就带着提前做好的饭菜来找他。
他偶尔看到助理进来送餐盒的时候,会从窗外瞥见两眼妻子离去的背影,当然要动容,那可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可每每拿起手机,想起上次还没说完的话题,冷静不过三秒,便依旧决定还是这样过。宁可不见她,宁可就此分居。
那件事太伤他的心了,他连提都不愿提。
也有人劝阮阮低头,伤心的事情干脆不提,两个人感情这么好,以后照样还可以继续过日子。但她不肯,她说自己已经思考很久了,当时说的时候也没有非要他答应,但是他听完连一个坐下来商讨的机会都不给,现在还试图用冷战逼她放弃。
她不肯放弃的。
。
他们的这件事就盘结在这里,好像没有尽头了。
半个月后,温阮以自己心情不好,一个人带孩子累了要外出散心,家里孩子没人照顾为由,把他拽回了家。
沉时看见妻子发来的短信,向领导告了假,拿着离开时带走的那几件衣服推开了家门,看见了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还有一个人坐在地上玩玩具的沉望。心里只想着得知道她只是出去逛了逛,还是外出旅游了。一个人在外安不安全也不知道。
坐在地上的沉望听见声音回头看,望见是好久不见的爸爸,忙开口告状,“爸爸,你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家,妈妈特别想你,还偷偷哭过。但她让我不要告诉你。”小孩子总是在无意识中同另一位告状。大部分情况下都有奇效。
他失笑,弯下身同小家伙坐一块儿,伸手帮他收拾散落一地的塑料玩具时,随意地问,“妈妈不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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