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清泽走后,她又一直等啊等,鬼魂才从镯子里出现。
“婆婆!”她此时真想拥抱鬼魂,第一次遗憾她已是魂体,若能在她活着的时候早些结识她该有多好。
“婆婆这些天过得可好?”
鬼魂似是还没反应过来,一直站在原地失神地看着她,也不知什么原因。她眼巴巴地凑上去,又担忧地左右查看她的状况。
鬼魂这才笑笑,“我没事,团团。只是第一次看你做洛川国的梳妆打扮,没想过会如此合适,所以一时看呆了。”
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夸赞,她有些腼腆地捏着手指,“婆婆过奖了。”
鬼魂又笑道:“只是气色还未养好,驿馆的人可有送珍珠粉,百花露,八宝妆等物来?我教你如何使用。”
她听得目瞪口呆,“婆婆,这,这边关贫寒,哪有您说的那么些个好东西,更何况有的我连名字都没听过。”
鬼魂在她屋里飘了一圈后才无奈点头,“好吧,那等我们回了宫再做也不迟。”
“回宫?”她说完,发觉自己的声音未免有些过于惊讶了,又理了理情绪试探道:“婆婆,我应该不会跟着你和大人回宫吧?”
“为何?”
看着如鬼魂这般的老年贵妇偏着头满脸疑惑,竟也有些可爱。她稳了稳心神,又笑道:“婆婆,我此等身份,怎么能进宫呢。”
“你还需何种身份?”婆婆围着她飘了一圈,“不过也对,现在宫里是阿止在住,我没和他说过话,也不知他是何种性子。”
但她又紧接道,“团团,那我让哥哥带着你回府吧,那是我爹娘留下来的地方,这么多年,都是哥哥在养护,总归有我们住的地方。”
她心虚地点点头,不愿扫了鬼魂的兴致,但却在心里嘀咕着这事不能成。
解清泽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月。
她带着鬼魂的镯子,那镯子光看着就像是个极为稀罕又贵重的物件,因怕被别人惦记,她也不敢经常上街。但经常在驿馆里坐着,就会被驿馆里的仆计和那些大人家的管事们叨扰得不胜其烦。
这些人倒也聪明,每次来就客气地送东西,送完东西再旁敲侧击地打听她和解清泽的关系。
这样絮絮叨叨地过了又半个月,解清泽传书回城,半个字也未提到她。一群人观她的样子怯懦,又不像是个能成事的,打量她的眼光逐渐又有了不同。
她并不在意这些,鬼魂只能在晚上出来陪她,她便求鬼魂在晚上教她认字,自己白天再一遍遍练习,就这样渐渐学到了不少乐趣。
只是练字的纸墨耗费得快,一开始她并没留意,后来她终于用完了最后一张纸,想找驿馆的人再取些时,却遭到了刁难。
“哟,姑娘怕是不知道这洒金熟宣的贵重,您全都练了字,当然禁不住使唤。要我说,您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也该省着些,这不当家的,当然不知油米贵。”
“真是对不住,但我不需要那么贵的纸,只要普通的纸能让我练字就好了。”
“哎呀,我们驿馆行事,每月都有定例,哪能抽出那么多纸供姑娘使唤。若是姑娘实在想要,不若秉明殿下,支了银子,奴等再给姑娘买来。”
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也不知该用何种心情面对这些人的刁难,只是也想着,早知道那纸那么贵,自己便不随意用了。鬼魂没在这种小事上提醒她,估计是打小用惯了,根本不觉得这东西贵重。
可是她不练下去是不行的。
更何况她好不容易得了鬼魂的教诲,若不抓住这个机会,今后还能等待何时呢。
她身上还有几百文钱,为此决定带着镯子挺然走险,先是撕了布条细细地将镯子缠好,又将袖口扎得严严实实的,确定不会被人看见后,才上了街去。
走到纸铺,这才知道原来最便宜的那种纸两文钱一大张,确实不如驿馆里的那种那么细白。她如今在鬼魂的指导下正在练大字,着实费纸。这种纸虽然有些瑕疵,一张却够她练将近五十个字,当即买了一百张回去。
但这却不是结尾。
晚上鬼魂问她怎么换了纸,她老实说道,驿馆的纸金贵,已并无更多了,何况她现在写的不好,实在不需要耗费太好的东西。
鬼魂但笑不语,她就又问了句。鬼魂道,明日你便知晓了。
第二日,忽然有个脸熟的掌事进来,言说当时礼单弄错,能否将给她的东西要回来。
那些东西她放在那里很少用,只是鬼魂老早就带着她把所有东西都登记造了册。
她便问对方可知是哪几件,能否和她这里的册子对上。
只不过她那册子里有好些字都不会写,只好用各种图画,曲线表示。
那管事闻言脸色变了变,竟有些没好气道,“当时送礼并未呈上礼单,如今哪有什么册子。”
又说他们府上的东西都是有标记的,他们自己认得。
饶是她再笨,也觉得他此话说得没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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