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番五次的折腾,傅归荑从一开始四肢僵硬不会使力,慢慢地变得稍微能扑腾两下,可还是无法浮在水面上。
裴璟在一旁脸越来越黑,他没想到在射箭上天赋极佳的人会对水这么排斥。
想当初秦平归教他泅水时,可是直接把他扔进水里的。裴璟被呛了几次自然而然地学会了,他一直觉得这是人的本能,在绝境里会爆发强烈生的渴望,于是依葫芦画瓢教导傅归荑。
“我不行了,咳咳……”傅归荑再一次被裴璟提上来时罕见地向他露出求饶的神色,小脸失了血色,本就淡色的唇愈加发白,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白皙的手泡过水后更加透亮,十指抱住裴璟的手腕,美眸含泪望过来很能惹人怜惜,就算是冰山也能立刻化成绕指柔。
今天要换作他人肯定会于心不忍,一准放过傅归荑,可她偏遇见的是心肠铁硬的裴璟。
他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既然她已经克服了身体僵硬的问题,那一定也能克服不能浮在水面的困难。
“再来。”裴璟不给傅归荑逃避的机会,再一次无情地将她扔下去。
这次他换了方法,观察她堪称笨拙的动作,一一提出改进。
傅归荑深知裴璟这个人一旦决定做什么,那是谁也没办法阻拦。心里叹了口气,连示弱都没办法让他放弃,看来今天这凫水是必须要学会了。
既然无法逃脱,那便只能迎难而上。
所幸裴璟算是个不错的老师,每次都能根据她的动作提出针对性的改进意见,没过多久,傅归荑已经能够飘在水上游出半里路了。
裴璟看了看天色,向她招手示意她上岸。
傅归荑嘴角轻勾,不理他继续往前游。
原来在水中自由活动是这样的感觉,哥哥当年最喜欢泅水,像一条鱼转世似的,看见河就往里钻。
忽然,傅归荑觉得水下有什么东西抓住她的小腿,她还来不及挣扎就被拖入水里。
池水再一次漫过她的口鼻,这一次再没有一只手将自己提起。
胸腔里的空气慢慢地被挤压,溺水的窒息感铺天盖地包裹着她。
傅归荑挣扎得愈发厉害,可越挣扎她下沉得越快。
口中的气泡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就在空气耗尽的前一刻,有个冰冷又柔软的东西贴了自己的唇,紧接着渡了一口湿热的空气进来。
哗啦。
水花四溅,傅归荑忽地从水面下冲出来。
“我让你跑!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裴璟擒住她的腰,把人往岸边带。
傅归荑奄奄一息靠在他身上,胸口急剧起伏着,喉咙如同吞了猎刀似的刺痛。
守在一旁的赵清立刻递上干燥的披风,裴璟给傅归荑披上,自己却没有用。
“回去赶紧泡个热水澡,再喝一碗热姜汤,听见没?”裴璟站在她身前替她系上披风的绳子。
傅归荑垂眸嗯了声。
裴璟把她送回房间后就走了。
傅归荑脱了那身又硬又厚的衣服,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湖里一点也不吸水。
泡完热水后绿漪连忙端来早就准备好的姜汤,盯着她一口不落地喝完。
没过多久,太医也来了。
傅归荑伸出手,心想自己也没那么柔弱,裴璟未免有些大惊小怪。
太医诊完脉后又问了她最近一次月信情况。
她耳根子一热,面上倒是不显,仍旧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淡声答了句正常。
太医听闻后欣慰地笑了笑,告诉傅归荑近日少喝冷酒,夏日不可贪凉。
傅归荑轻声嗯了一下。
太医又嘱咐了几句日常注意事项,不过是对着她身后的绿漪。
绿漪神色无比认真,恨不得刻在脑子里。
太医走后没多久,傅归荑照常去茶室看书时发现她连一滴酒都找不到了。
不仅如此,当晚屋里的冰鉴也都统统撤走。
傅归荑仰躺在床上,身边的男人散发的热意让她整个人狂躁不止,窗外的蝉鸣声闹得她心烦意乱。
“睡不着?”裴璟闭眼翻了个侧身,本能地去寻傅归荑的腰。
“你别碰我。”傅归荑躲开他,没好气道:“你不热吗?”
裴璟撤回了手,拿起一旁的团扇替她扇着,懒懒笑了声,声音带着睡前特有的沙哑:“你要相信,睡在你身边,我比谁都热。”
傅归荑生无可恋地睁眼盯着床帐顶端,翠绿色是纱帐随着夜风轻轻摇曳着,带来一丝清凉。
“我想喝酒,”傅归荑必须保证自己能拿到酒,“你不能这样草木皆兵,太医说的是少喝,不是不能喝。”
团扇轻轻戳了戳她的腮帮子,裴璟戏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嗜酒的癖好。”
傅归荑心里一紧,压住紧张的颤音回他:“我以前没喝过南陵的酒,喝了后觉得味道很喜欢。再者说,我也不贪杯,偶尔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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