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亲了口银发男人的唇角,作为对如此盛宴的奖赏。
琴酒花费了一些时间修整,顺着黑泽千阳的力道懒懒地倒在床上,一条腿放平一条腿屈起,任由白色略带浑浊的液体从两腿间的小口处流出。
然而黑泽千阳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因为这意味着他又得洗床单了。
“你想休息吗?”
“嗯?”黑泽千阳沉浸于对繁琐家务的哀叹中,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觉出这是琴酒对“有些疲惫”的问询。
“大概过段时间休息吧。”他略微思量了一下,回答道,“目前可以多做几个难度大的任务,休息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操心了。”
“休息的时候干什么?”
“嗯我想想,可以开一家咖啡厅,要开在上午下午都能晒到太阳的地方,雇一个新人,然后亲手把我的厨艺交给他。咖啡厅的布置还没想好总之一定得有绿萝,挂在前台,叶子很长,向下能垂到菜单上。”
“很有你的风格。”琴酒如是评价。
“是呢。”
可惜这样的生活与组织格格不入,就算暂时拥有也终究会失去。琴酒认为自己应该提醒他。
“用哪个身份?”
你记得自己是一个地下组织的成员吗,假身份和手上的人命一样多的数不清,短暂的阳光无法照亮极夜,你该清醒一点。
“阵,真破坏气氛啊。”黑泽千阳读懂了他的画外音,不满地踹了他一脚,转过身来面朝天花板,“我想用雾川,雾川千阳。”
琴酒愣了一下。
本名吗?
别真对自己的处境有错误认知啊。
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多幅面孔,每一层都是随时可被舍弃的假面,只有隐藏得最深的身份反映了他们的真实。而黑泽千阳竟然想用那份真实去触碰可笑的阳光,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一旦走错一步,这份真实就会化作最锋利的刀,将他打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一丝不安攥住了killer的心脏,他知道自己被黑泽千阳改变了很多,但多到会担心一个天真想法的这种地步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已经被影响得这么深了吗,那么他要警惕起来吗?
“不如黑泽好听。”他也睁眼望着天花板,把突然出现的想法甩在一边,话语之下依旧是隐晦的劝说。
“是,是,毕竟是阵的姓氏嘛。”
黑泽千阳粲然一笑,不再接他的弦外之音,拉起他的手:“快去洗澡,我想睡觉了!”
当然最后还是没有如愿睡觉,他们在浴室里又做了好几场,磨磨蹭蹭地赶在天亮前钻进被窝。
因为昏迷了几天的缘故,黑泽千阳一如既往地被生物钟叫醒,而半宿没睡并且忙了好几天的琴酒则没那么勤奋,在他下床时睁眼看了看,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想着给一夜辛劳的人做点什么吃食。
打开冰箱,里面还剩下一整块的面包,几种蔬菜和一盒鸡蛋,刚好是可以做三明治的食材。
做完填充的馅料,他把面包切好放在盘子里,他腰上还系着围裙就去到了门口的草地。那里客厅的窗台下面放置了几盆花,现在正是半开不开的状态,索性就折了几支下来,准备插在屋里的花瓶中。
回到客厅,已经有人坐在了沙发上。见他进来,诸伏景光抬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不好意思,昨晚吵到你了吗?”
面对着诸伏景光控诉的眼神,黑泽千阳没什么自觉。他觉得自己和琴酒做得不太过分,两个人都不习惯发出声音,应该不算扰民……吧?
他忘了诸伏景光的房间就在主卧的正下方,隔音效果虽然好,但床动来动去的声音还是难以隔绝。
“没有。”依旧是幽怨的眼神。
黑泽千阳被他看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好吧。”他试着转移话题,“早饭我做了一些三明治,吃吗?”
“你会做饭?”诸伏景光问。
黑泽千阳颔首:“还好,能吃得下去。你尝尝就知道了。”
“谢谢。”
他把馅料和蔬菜放在切好的面包上,分别放在了三个盘子里,诸伏景光就帮着他把餐盘端出去放桌子上。
“不用等他吗?”
见黑泽千阳拿起一块三明治,嘴下已经咬了一口,诸伏景光问了一嘴。
“让他多睡一会儿吧。”黑泽千阳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没关系,你也来吃,他不会有意见的。”
诸伏景光于是在黑泽千阳的斜对面落座,拿起三明治。
从卖相上来说,手中的食物已经过关了。微焦的面包,里面夹的是生菜、番茄和用鸡蛋和玉米做的馅料,色彩多样但和谐。一口下去就能吃到极为丰富的口感,应该是在馅料里添加了其它的调料,放大了番茄的酸甜味。
毫无疑问,黑泽千阳对自己的厨艺绝对是自谦的说法,眼前这顿饭远超“能吃得下去”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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