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杨敛被套上孝服,跪到了灵前,他依旧有种不真实感,那个该死一万遍也不足惜的男人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被轻易叫去,比奴仆还不如地跪在那里任由他欺侮殴打了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现在光滑水润,但他还记得,上一次,他只是夹着玉势爬得稍微慢了些,就被江寒一掌扇在脸上,那几日脸又烫又肿,他甚至不敢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也幸好当时江雪不在家,看不到他当时的丑陋样貌。
他又想到,江寒前几日让他跪在身前用嘴服侍,插得他呼吸困难两眼翻白,几乎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可偏偏在那时,他听到了江雪的脚步声。
唔……后面好像又开始痒了,他厌恶江寒,不愿意顺从,江寒就逼他喝许多药,现在他离不开男人的灌溉,几日无人触碰就觉得后面空虚得要人命,恨不得自己塞一根什么东西进去杀杀痒。阿雪为什么不会像江寒一样把自己打到遍体鳞伤,然后把他当个玩物一样操得瘫软无力再随手推到一旁呢,他喜欢被那样对待……不喜欢……喜欢……不……
“这是怎么了?!”江雪从外面进来,他同样穿着一身孝服,和江寒打斗的时候受了伤,即使包扎及时,现在脸色也仍有些苍白,见杨敛弓着身子伏在地面,双手捂着脑袋,似乎是头疼欲裂的样子,连忙弯下身去替他按摩,问道。
“他真的死了吗?”杨敛辨认出江雪的声音,茫然无助地看向他的方向,眼底却一片空白。
江雪皱了皱眉,第无数次地向他解释:“对,江寒已经死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江雪原本以为把江寒杀了之后,杨敛会好转一些,却不料这两日他的疯症似乎愈发严重了,每日都只是呆呆地跪在灵前,旁人问什么话都不应,也唯有在他面前还能交流两句,却也只会说几句同样的句子。
江雪心中默数了几个数,果然,当他倒数结束的时候,杨敛开口道:“阿雪,能不能在这里操我。”
江雪叹了声气。
若是他拒绝,杨敛就会觉得所谓江寒死了的消息都是骗他的,但若是同意,杨敛也会觉得江寒的魂魄在看着自己。
实在难缠,可每每看到杨敛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江雪却狠不下心来对他说一句重话让他冷静下来。
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杨敛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
分明从前他只是会在两人擦肩而过时投来一个哀怨的眼神、在见面的时候抽泣着讲最近又被怎样欺侮,末了又抱着自己努力挤出一个笑说相信自己一定会救他出来……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哄他再等等,才让他在无尽的等待中终于伤了心吗?
杨敛见他久久不回话,脸上惊惧之意更加明显:“阿雪果然是骗我的……他怎么会死呢……怎么可能杀得死他呢……我都还没有被他折磨死……阿雪不过是说两句漂亮话哄我罢了……”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扶着桌子,茫然地看了一圈周围,随后便要去扯墙上布置的白绫。
江雪连忙将他扯到怀里,努力放柔了声音,生怕吓到他:“江寒确实已经死了,方才是我在想别的事,别怕。”
这屋子里的利器已经被江雪收干净了,就连桌角都包上了厚厚的一层白布,不像是灵堂,却像是为了防止稚儿受伤精心布置的。江雪看了一眼杨敛颈上那道极长的红痕,忍不住又想起了当时,杨敛分明在他怀里,身体已经被肏得痉挛着喷水了,脸上却还是惊恐不已,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江雪仔细听了一会儿,仿佛是江寒正站在杨敛面前,一边对他拳打脚踢,一边质问他为何当面与继子通奸。
随后,杨敛就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簪子,颤抖着要往颈上划,好在是没什么力气,又被江雪及时夺了下来,才没出什么大事。后来杨敛又割过手腕,撞过桌角,江雪这才给他单独弄了间屋子,对外宣称杨敛伤心过度,不便见人,实际上是怕人发现他的异样,或是让他寻到机会自尽成功。
“今天乖乖涂药了吗?”
“药?”杨敛抗拒地看向他,“我不要喝药。”
“不是喝的,是涂在脖子上的,阿敛忘了吗,从前我也是这样给你涂药的。”
杨敛这才恍惚忆起来什么,又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颈子上那道伤口,江寒确实要杀了他吗,不然怎么会伤到这里?
“别碰。”江雪按住他的手,见他方才确实只是摸了一下才放心,从身上摸了一管药出来,小心翼翼地替他抹上去。
命门被江雪这样碰来碰去,尽管杨敛身子都紧张到有些僵硬,却还是乖乖地仰着头任由他动作,药膏涂在伤口上微微有些发痒,杨敛糊糊涂涂地呻吟了几声,很快便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顶住了自己。
“唔……是阿雪硬了?”
江雪知道杨敛喜欢听他直白地表达爱意,于是含了笑对他说:“你就在我怀里,我怎么能不动心呢?”
杨敛歪了歪头,有些不解,明明江寒就在不远处,一向小心的阿雪怎么会这么冒失地对他说这种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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