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了,他所谓的叛逆,也不过是谌钰在高压之下施舍的温柔。
当宴会结束,方宁提出独自去甲板看海。
夜晚的海面其实并不美丽,硕大圆月将天空洗刷成深蓝色,大海因为缺少了日光反射,成为了一片黏稠的漆黑,如此视觉效果下,大海比天空还要沉重。
咸涩冰凉的海风洗刷过甲板,粗暴揉搓出穿着单薄之人身上的鸡皮疙瘩,小祝助理为方宁拿了一条水蓝色披肩,将她整个上半身包裹住。
方宁简单说了一声谢谢,复又低头,有失温的光投射在她脸上,小祝助理朝光源看去,发现她在与方宣发短信。
「哥,你去往天堂岛了吗??」
「别想糊弄我,我要听实话。」
「抱歉,宁宁,我希望你别掺和进来。」
「不可能,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吧。」
短信到此处陷入了令人焦灼的等待期,方宁将屏幕熄灭,转身与身量高大的男人对视,她的身体似乎燃烧着灼灼的火光,刺痛小祝助理的眼眸,他微微侧过脸,躲避她灼热的温度,良久,听到她开口向自己提问,“我哥去天堂岛,跟李迪伦有关系吗?”?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非常冷硬,“我不能向你提供与老板相关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带我去见李迪伦吧。”
离开甲板,穿过几道回廊,走进装饰夸张的私人电梯,电梯自动升到了李迪伦所在的区域。
在与谌钰交谈之前,方宁设想过数种私自前往天堂岛的方法,在确定心中的猜想后,她决定对李迪伦开诚布公。
然而当她越过隔断,却被眼前画面雷的外焦里嫩。
方宁对于沉倾辰的印象,停留在长相白净秀气的纯善傻大春,能够猜到他和李迪伦有一腿,脑子里可从没幻想过什么少儿不宜画面。
于是当沉倾辰半裸着身体,双腿跨坐在李迪伦大腿上,眼眶通红的转头看到熟人,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烧成羞耻的粉色。
万幸他们没有做起来,最关键的部位仍旧穿的好好的,李迪伦对方宁吹了声轻佻的口哨,似乎在邀请她加入玩弄这小白兔的游戏,方宁眼角抽了抽,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没有。”回答她的是沉倾辰,他竟然带着哭腔,仿佛李迪伦做了什么天大的伤他心的事,捡起掉落在地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冲出了门。
擦肩而过时方宁测算了一下沉倾辰的身高,比自己稍微高半个头左右,大概是一米八,她再打量无动于衷地扯着衣领的李迪伦,一种难以形容的荒谬感冲击的她眼冒金星——这花孔雀竟然是上面的那个?!
方宁按揉着太阳穴来到李迪伦侧面的沙发坐下,平复着心情问他,“按照电视剧中的狗血戏码,你是不是应该追出去哄一哄?”
李迪伦拿来一杯清水漱口,没真去追,倒是给她讲述了一段往事,“当时我在拍一部文艺片,一个性格纯良的青年如何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沉倾辰的气质很合适,只是演技太差加没有同性恋爱经验,我就教了教他,谁知道他死心眼,电影都拍完了还非得继续这关系。”
“啧,为了你的电影,你可真是付出良多,颇费心血。”
“我听出来你在暗讽我了,宁宁。”
方宁冷哼,“你难道不是一直在这么做?”
“每一部作品的诞生,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生命的孕育,它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对我的孩子当然不吝啬给予我的全部。”
“我明白你的意思,创作过程中你的作品你的孩子无人能够染指,你也给予了它肆意生长的空间,但那也是你可控范围内的,我该怎么形容呢?一个自诩为艺术家的病态控制狂?”
李迪伦充满兴味的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当你与当时创作的作品脱离了依赖关系,它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个熟悉的玩物,对方再好与坏,你不会再恩赐半分的青眼,就像现在的沉倾辰。”
“可是迪伦,你要是幻想我哥出了什么事我能够给出你什么惊喜的变化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会让你充满期待的、看到你的‘孩子’半路夭折,胎死腹中。”
此种前提下,他们的关系一直是平等的,她有他无法割舍的,与他谈判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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