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衣服的意思,纵然大家都是姑娘,但沉清茗不是什么开放的人,和一个陌生姑娘共处一室就够紧张了,还袒胸露乳。
“我,我的衣服。”她小声说道。
“你浑身都是抓伤,不好穿衣服。”姑娘复又在那说着,“唉,阿虎也真是的,给你挠成花狗了。”
花狗?沉清茗疑惑于她那怪异的词,不过注意到后半句,阿虎?不会是……即刻,洞外响起的一声虎啸应证了她的猜想。
只见一只斑斓大虎从洞外走进来,嘴上还染了血迹,叼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鹿,见到年轻姑娘,居然直接扑了上去。
沉清茗瞬间定住了,本就惨白的小脸此下更是白如金纸。她试图提醒姑娘,身体却不听使唤,正以为这美丽的姑娘要葬身虎口时,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叫她大跌眼镜。
老虎确实扑向了姑娘,但是姑娘却不躲,还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紧接着她便看到老虎扑到姑娘怀里,用虎头不停的蹭她。姑娘眉眼轻柔,似乎颔着笑,抓着虎头一顿揉,这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便躺在地上翻开了肚皮。
“去去去,太脏了,洗了再回来。”姑娘推着撒泼不走的老虎,老虎不停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早已没了猎杀沉清茗时候的模样,若不是它那硕大的体型和清晰分明的条纹,举止和眼神都俨然是一只猫咪。
老虎又嗷呜了几声,终是在姑娘决绝的态度中不情不愿走了。姑娘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沉清茗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姑娘一脸歉意,“抱歉,这是我养的,它那日该是贪玩抓伤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望你不要记恨。”虽说是道歉,但眼下姑娘可是看不出半点道歉该有的态度,更像是料定了她会原谅。
其实留给沉清茗的也没有不原谅这个选择,她的人在这里,身上有伤,而这个姑娘,与野兽为伴。“谢,谢谢。”她瑟缩着反倒是道起谢来,也不大敢和这个姑娘对话,自小便受尽白眼的她完全不知该如何与她人相处,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这是一个姑娘,而不是小子,不然她恐怕会更难堪。
见她兀自小声嘀咕着什么,听不真切,紧接着又想惊弓之鸟似的缩在角落,女子也是一头雾水。她寻思着,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叫这小姑娘吓破了胆似的,她有这么恐怖吗?
“那个,我叫龙卿,是这山里的猎户。”她很正经的介绍自己,乍一听她的话貌似没有毛病,但这句话放在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身上就有大毛病。但她一脸坦诚,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沉清茗依旧蜷缩着身体,微微向上抬起的眼探头探脑看过来,自卑与无措在里面浮现,良久,又对龙卿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是哑巴?”龙卿皱眉,直言道。
岂料,听罢她的话,小姑娘绻缩的更紧了,她敏锐的注意到小姑娘眼中的清明顷刻溃散,转而灰白一片。
龙卿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估计让小姑娘误会了,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你不会说话?你叫什么?”
听了她的话,沉清茗微微放松下来,良久之后,细若蚊吟般的嗓音幽幽响起,“丑,丑八怪。”
龙卿差点喷出一条水柱,以为自己听错了。丑八怪?她眉头直拧,阿虎这是逮了一个小傻子吧。
“啧,真难听。我问的是姑娘的芳名,不是别人给取的外号。”
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沉清茗很想问问,但又忍了下来,她把脸埋的更深。从小到大,老沉家的人叫她沉丫头,甚至大部分人干脆叫她丑八怪,当一个人的名字一辈子都用不上,那大名和外号有区别吗?兴许外号才是代表她呢。
不过这个女子并未有取笑她的意思,她又偷偷打量了女子一眼,吐出一口浊气,“沉清茗。”
“哦,清茗,怪好听的,像一杯茶。”这名字听着有股文绉绉的味道,比什么大壮,狗蛋,草根好听。
“阿爹说取自‘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不过因着我是女孩,所以青冥就改成了清茗。”沉清茗补充了一句,语气非常平静,叫人听不出她的想法。亲爹给她留下的唯一东西就是名字,然而这个名字却是给男孩准备的,这其中的感受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龙卿歪了歪头,她似乎不能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但并没有在意,她咧开嘴轻笑一声,“很高兴认识你,阿虎弄伤你我很抱歉,不过现在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若不嫌弃便在此安心养伤吧。”
“谢谢。”沉清茗微抬起头,唇瓣蠕动着,“那个,我弟弟……”被老虎叼走的时候她不知道沉金宝怎么样了,若是沉金宝出事了,她不敢想象老沉家会是什么光景。
“是那个男孩?”
沉清茗点点头。
“那男孩已经被村民接回去了。”
再次吐出一口浊气,细听之下貌似还能听见松了口气的叹息。
龙卿转过身,挑眉看她。这干巴巴的小姑娘显然不同大部分姑娘,听阿虎说这个小姑娘经常进山割草,往往清晨就干到黄昏,明明干这么多活却干巴的厉害,听说这次全村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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