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放下杯子,打开纸袋,里面俱是整理妥当的详细记录。
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崇雪猎。
秦墨眼眸微沉:“崇家没有提报酬的事吗?”
秦柔摇摇头:“没有提过,而且要求我们保密。”
没有明码标价的债务最为高昂。
秦墨在心底叹息,也不知道崇雪猎意欲何为,打算出什么难题。依照他目前的能力暂时也还不了,只能先欠他一笔人情账。
“算是我的一位朋友,没关系,我到时候会和他联系。”秦墨将纸袋交给秦柔:“收好吧。”
秦柔目露担忧:“哥哥,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秦墨忍不住朝她温柔的笑笑:“好啦,知道。”
留给妹妹的烂摊子已经够多的了。
秦墨垂下眼睫,思忖片刻,道:“集团如果经营困难,就甩卖掉部分资产吧。”
秦柔抿唇,点了点头,故作轻松道:“嗯,我会量力而行,不会硬抗的。”
秦墨满怀歉意,只能揽着妹妹的肩头,两人轻轻依偎在一起,感受到至亲血脉之间的联系。
船平稳行驶在海面上,远方的落日前,飞起一群海鸥。
“对了,”秦柔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二姑给的她说钱不多,是一份心意。”秦柔抿唇,将卡放在秦墨手上。
秦少婷是个趋利避害的人物,每当秦氏集团有了麻烦,她人已经在奥国避风头了。
秦墨心里有数,问道:“家里其他人还好吗?”
秦柔垂下头,叹气道:“四伯酗酒,前段时间住院了。”
秦墨无言。
过了会儿,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和一串崭新的钥匙:“这是大姑姑寄给你的,钥匙是她在华国的一套房产,说买下来送给你。”
秦墨接过钥匙和信封,雪白封面上是秦少卿龙飞凤舞的字迹,写道:你和他的照片。
原来秦少卿还记得,那晚他和兰斯菲德共同赴宴,她在华国神庙撞见他们,还拍了照片。
秦墨拆开信封,引入眼帘的第一张就是兰斯菲德熟悉的冷艳侧脸,照片里的他正漫不经心的扬首看飘落的红色枫叶。
秦墨心脏不受控制的疼痛起来,他深呼一口气,继续翻看下一张。
这是他们的背影,兰斯菲德走在前面,他紧随其后,两人距离很近,他的左手牵着兰斯菲德的右手。
秦墨忍不住笑了,他眼尖的看到自己手腕上戴着一串沉香佛珠,现在却想不起来是何时买的。
秦柔安静的陪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
对于兰斯菲德杜邦,她更多是畏惧,以及怨恨。
至于兄长和兰斯菲德之间的恩怨纠葛有多深刻,她无从获知,也不想了解。在经历劫难后,只求兄长往后的生活平安顺利。
无论他选择谁作为自己的伴侣,她都尊重他的决定。
航行中,时间在悄然流逝。
秦柔垂下眼睫,转头去看窗外渐渐暗沉的黄昏。
门突然被敲响,一个瘦高挺拔的人影推门而入。
秦墨抬起头来,有些讶异:“殿下,您怎会在此。”
他不动声色将照片反扣在桌面上,缓缓站起身来。
厉身量很高,站在狭窄低矮的包间内,顿时让这个空间显得更为拥挤,何况他那把黑色长刀向来不离身,更显得气势凌人。
他那凌厉飞扬的眉眼扫过秦墨手掌下的照片,沉声道:“我有事问你。”
秦墨笑笑:“殿下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厉的视线落在秦柔身上:“秦小姐,请你回避一下。”
秦墨却道:“不必了,有关秦家的事情,是时候让她知道一些了。”
厉没有反驳,径直坐在秦墨对面:“请坐。”
秦墨和秦柔这才坐下。
秦柔小心的打量着这位贵客,哪怕心中有一万个疑问,此刻也只能保持沉默。
秦墨率先开口道:“我大约猜到,您为何而来。”
厉看向他。
秦墨平静的说:“我父母遇害一事着实蹊跷,我回淮城老宅查阅编号为dfp1023的所有相关资料,也找到了了他们当年留下的初始记录和手稿,与集团内部存档文件相比较后,我的结论是——这份s级最高机密档案曾被人替换过。”
秦柔悚然一惊:“哥哥,你在说什么?”
秦墨幽深的眼眸注视着秦柔:“这件事之前我从未告诉过你,现在我无法再返回帝国内,所以后续的调查恐怕得交托给你。”
秦柔良久无言,郑重点头:“好。”
缠着黑布的左手抚摸着刀柄,厉若有所思道:“他们替换资料的目的是什么。”
秦墨:“这个研发项目的真正目的可能不是如同文件中所说,针对v-德尔塔-2变异病毒研发疫苗,而是——制造病毒。”
厉瞬间握紧了刀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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