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见兰斯菲德放下筷子,携他的手起身:“姑姑,我们也先回去了。”
秦少卿慢悠悠喝了口茶,似笑非笑道:“慢着,这就打算走了?许久未见,也不同姑姑聊聊天?”她的话是对着秦墨说的,眼神却落在兰斯菲德身上,满含深意。
秦墨偏了偏身子,挡在兰斯菲德身前,露出一抹从容的笑来:“自然,只是今日我们还有事”
她那双上挑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锋芒,慢条斯理地拿热手帕擦了手,打断他的话:“哦?我竟不知道——我的好侄儿何时喜欢上男人了。”
我爱你就够了
餐厅里一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秦墨握着兰斯菲德的手紧了紧,他面色不改,淡淡道:“姑姑,您在开玩笑呢。”
秦少卿笑了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我可没同你开玩笑,有一年我在华国游玩时见过你们。”
兰斯菲德忍不住蹙起眉尖,向秦少卿看去。
秦少卿道:“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就不爱多管事,你们俩的事情我也不会干涉。不过——既然你们是真心相爱,就应该光明正大站在一起,何必在乎世俗的眼光,多此一举?”
她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兰斯菲德身上的女式旗袍上滑过,又淡淡道:“当然,若是你们之间的情趣爱好,就当我多嘴。”
秦墨轻轻拍了拍兰斯菲德的手背,眼神示以安抚。他拉着兰斯菲德坐了下来,笑着问道:“姑姑既然碰见了我们,为何不打个招呼?”
秦少卿道:“我那时哪里会想到真的是你,还在纳闷你应当在监狱服刑,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保镖跑来华国神庙里拜佛。”
秦少卿记得,那日秋高气爽,庙里种植着参天大树,她远远看见黑衣人簇拥着两个人从白玉道上走来。一个气宇不凡的银发男人戴着墨镜,正偏着头对旁边的亚裔青年说着什么。
她靠在树干下休息,看清那个青年脸的一瞬间,她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掉下来。
因为不确定,她想再看几眼,可那个酷似秦墨的青年却率先进了庙里,秦少卿打算也跟进去,可刚站起身,那个戴墨镜的银发男人却敏锐察觉了,他抿了抿唇,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有黑衣保镖走过来,不客气地请她离远一点。
“拜佛?”
秦墨在脑海里思索片刻,他模糊记得可能有这回事。他看向兰斯菲德,对方垂眸不语,估计是没什么印象了。
秦少卿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开口道:“神庙后有一大片红色枫林,红枫似火,秋鸟啼鸣,我带着照相机在那里取景,你们俩却撞了进来。”
秦少卿想到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调侃道:“对了,我的相机里还有几张当时抓拍你们的照片,要不要看?”
兰斯菲德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秦少卿。
秦墨无奈道:“姑姑,你知道就算了,但是这事得保密。”
秦少卿无所谓地耸肩:“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我是什么性子,小墨你还不明白吗?”
“给我看看。”
兰斯菲德突然道。
乍然听到兰斯菲德低沉的男子声音,秦少卿愣了愣,随即大方表示:“没问题,回去传给你们。”
“今晚就聊到这里吧,我是路过淮城见个朋友,明天就走了,下次再会!”秦少卿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等你们好消息,既然你们暂时不打算公布,我也会保密的。”
等到秦少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秦墨叹了口气,带着歉意道;“让你见笑了,我姑姑的性格一向如此。”
兰斯菲德似乎并不在意:“无碍。”
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皎洁,秦墨牵着兰斯菲德的手走在花园里,指了指某处:“这原本有一棵白梅树,开花时繁盛清丽,香气盈盈,可是结的果子却酸。”
兰斯菲德望了望,那里如今栽植了新的桃树。
走了一会儿,他们绕过朱红色扇形小门,他说:“原先这是道木门,我还在上面刻过字。”
兰斯菲德:“你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
秦墨有些怀念,道:“嗯,直到十岁,那时候我爷爷奶奶还在。”
他回头,身后是洒满月光的石板路,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岁月。
兰斯菲德突然不走了。
秦墨问:“怎么了?”
兰斯菲德低头,将裙摆往上提了提,露出那双暗金绣鞋:“不舒服。”
他弯下腰来,他随手将鞋子脱下,赤着脚站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这样走吧。”
秦墨不赞同道:“穿上,现在晚上天还有些凉,我抱你。”
兰斯菲德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秦墨左手揽住他的肩背,右手从他膝盖下穿过,将他稳稳地抱在怀里,鼻尖尽是他的香气。
两人无言,一时间只听到夜风吹拂着花叶发出的簌簌声。
秦宅门口有两座雕刻栩栩如生的石狮子,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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