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章上的银色徽章明亮熠熠,他身姿挺拔,好似一棵苍郁青松。
艾伦警惕地后退,挡在了兰斯菲德身前。
“又见面了,兰斯菲德。”蒂尔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倚靠在书桌边的兰斯菲德,对下属递了个眼神。
立马有人拉起了警戒线,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戴着手套走到瑞文的尸体边检查。
蒂尔踱步到二人面前,缓声道:“我以为你会想要逃跑,不过你没跑才是正确的选择,这座岛已经被我们封锁了。”
兰斯菲德低低的笑了,抬起那张冷艳高傲的脸:“别摆出这样一副恶心的胜利者姿态,蒂尔,你忘记我们父辈的故事了吗?谁生谁死,结局有了反转才让人惊喜呢。”说着,他便站了起来:“走吧。”
艾伦焦急大喊,却被警察制伏:“少爷!少爷!”
兰斯菲德垂下眼睫,将手枪随意丢给了蒂尔,迎着门口走了出去。
回国
能让兰斯菲德示弱,的确是蒂尔此次占了上风。
杜邦家族和菲斯家族旗下的货运公司走私的事情虽未公之于众,帝国政界和军界都了然于心。出事后,兰斯菲德第一时间联系霍尔顿,却被告知失踪,与此同时,秦墨生死不明。
这是个很耐人寻味的局面,兰斯菲德第一次觉得事态如此严重。
昨晚,查理长老深夜来访,告诉他政界原先与他们交好的官员纷纷噤了声,胆小的更是将此前所收的贿赂都退了回来。
“即便是如此,他们同我们也脱不了干系。可如今人人见风使舵,他们况且自身难保,何谈帮我们洗清嫌疑,族长,我有个下策,不知当说不当说。”查理长老拄着那根翡翠玉权杖,走到兰斯菲德面前。
“如今霍尔顿生死不明,菲斯家族乱作一团,不如——”
兰斯菲德抱着手臂,坐在书桌后,抬眸:“你是说推到霍尔顿身上。”
查理长老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是个体面人,并不想说的如此直白,幸而兰斯菲德是个聪明的,不需要多言,便能领悟。
“毕竟船队到达珍珠码头之前的布匹绸缎都是我们的货,大可说并不清楚换货一事,现在不容迟疑,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在菲斯家族采取行动前,将我们的责任降低到最小。”
查理长老眯了眯苍老的眼,道:“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兰斯菲德沉默了,说:“让我想想吧。”
查理长老有些惊讶:“族长是不是在顾虑以往的交情,可是世事无常,霍尔顿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本就令人不安,何况我听闻,菲斯家族另一位待选继承人已经在商议如何处理此事,万一他们占了先手,我们可就落了下风。”
兰斯菲德问:“另一位继承人?你是说桑吉?”
所有家族内部都有纷争,霍尔顿血脉正统,出生高贵。他是个独裁者,手段冷酷,一向治人有道,唯我独尊。
可这样的独裁统治往往有一个弊端——抗风险能力差,如果在位者出了事,家族很容易内乱。
所以在霍尔顿生死不明,下落不清,又是家族的危急关头,霍尔顿的堂弟桑吉坐不住了,倒也情有可原,因此也可以想象,现在的菲斯家族群龙无首,恐怕已经乱作一团了。
兰斯菲德紧紧的皱起眉头,用手指抵在太阳穴上,他的偏头痛发作了。
洛克菲勒家族这些年来逐渐放弃了在商界与其他家族的角逐,而在军政界苦苦经营,如今又培养出蒂尔这样一位呼声颇高的军坛新星,在这件事情上,蒂尔主导了多少都有待定论。
一旦杜邦家族与菲斯家族互咬,绝对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兰斯菲德并不想这样做。
于是他拒绝了查理长老。
查理长老很生气,他对着兰斯菲德长篇大论,唾沫横飞,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道:“我岂不知你是这样情深义重的人,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你却还顾起兄弟情义?”
查理长老很想说,你连你的亲兄弟菲利斯都敢杀,这事有何不能做?话到嘴边,硬是忍了下来。
他失望的拂袖而去。
蒂尔戴着黑手套的手拍了拍,警员将艾伦围住。
兰斯菲德微微侧过头:“我是杜邦家族的话事人,我跟你走,这还不够吗?”
蒂尔目光拂过兰斯菲德脸上,扬手:“放开。”
警员放开了艾伦。
艾伦看向站在门边并未出声的查理长老:“长老,您不发话吗?”
查理长老冷冷一哼:“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他抬头,见兰斯菲德一脸漠然,显然并未动摇。
“唉,算了。”查理长老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兰斯菲德平静道:“走吧。”
蒂尔从腰间取出一副手铐:“戴上吧。”
艾伦咬牙。
兰斯菲德垂下纤长的睫毛,看到自己的双手被塞入银色手铐内。
短短数月,帝国风云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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