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少爷，我昨晚可是在任劳任怨地辛勤工作！”
张楚岚看着刚打开门一头杂毛的王也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倒好，当真去花天酒地了？”
“真吵！”
王也打了呵欠，掏了掏耳朵，哪里还是昨晚人模狗样的少爷，俨然是一副遛弯大爷的懒散样子。
就在张楚岚额上的青筋即将爆出之际，王也伸手扔给他了一块大洋，张楚岚一愣，立刻舔着脸靠上来，谄媚至极，“王少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立刻帮您办！”
“先听听你昨晚的工作结果。”
王也侧身让张楚岚进了房间，合上门自顾自地去泡上了茶水。
“百乐门的一楼是歌厅，二楼是舞厅，小爷我连角落里的醉汉都挨个瞧过了，并没有沪上组织的人……”
自从那晚他们从雅苑逃脱之后，张楚岚和王也看完沪上组织的人员名单便开始暗中走访，拜王也高超的易容技术所赐，两人差不多记住了几乎所有人的长相和背景，包括诸葛青。
“当然，如果真有人跟你一样易容，我可能会有遗漏。”
听张楚岚还是严谨地给自己打了个补丁，王也倒是并不这么认为，毕竟师祖告诉过他精妙的易容术并非常人能随便学习，况且张楚岚目光锐利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既是领教过他的易容，想必不会错看。
“不过有个人值得注意。”
张楚岚指了指王也，“你昨晚见过的。”
“诸葛青身边的‘球儿’？”王也想起那名金色长发少年。
“王少爷对美人倒是印象很深。”
张楚岚轻啧一声，“你和诸葛青离开后，他就一个人喝了些酒，拒绝了所有人的求舞邀约，大约晚上十一点多，他离开了百乐门，来接他的是一辆奥斯丁。”
奥斯丁。确实是个大金主。
王也并不在意张楚岚的调侃，因为昨晚从林柏和那名少年的对话里探听到了一二，“他被林柏卖给了雅苑。”
“看来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雅苑。”张楚岚不露声色的看向王也。
“还有组织的叛徒在雅苑的情报，不知真假。”王也将那名少年的话和盘托出。
张楚岚一愣，“可雅苑的组织成员只有那‘阿青’不是？难道他就是沪上被策反的那位？”
王也不置可否，“但昨晚诸葛青好像也在打听这个消息。”
“什么目的就不好说了。”张楚岚倒是不介意先入为主，“如果真是诸葛青，他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以保全自己叛徒的身份。”
王也摇头拼命将昨晚热情如火的诸葛青从脑袋里踢了出去，他按了按额角的太阳穴道，“在这儿瞎猜不如直接去确定。”
张楚岚闭了嘴，默默地站起身去帮自家少爷预约今晚的雅苑座位了。
今晚的角儿正巧是“阿青”，曲儿则是《玉簪记》。
这次王也的身份并非“赵少将”，而雅苑的包厢均已订满，他只得带着张楚岚屈身坐在了戏台大堂座位。
台上冰清玉洁的道姑仙气飘飘，阿青眉心一点红痣，即便粉黛在他精致的脸上也算是巧夺天工，一双桃花眼微眯却最是让人魂牵梦萦，他的一颦一笑仿佛可以操控整个戏院的氛围，因陈妙常的情窦初开而绽放，又因道家身份的隔阂错失爱人而哀伤。
“你是个聪明俊书生，应知我无奈出家人。”
王也抻着扇子，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拍着腿，眸子有些慵懒地盯着台上的道姑看，唇畔不知不觉牵起了笑。
不多时，曲终人也得散了。
“王公子。”
王也刚想起身追上那道让他想了一晚的身影，却被一旁的人给拦了住，王也定睛一看，这不是昨晚诸葛青身边的“球儿”？
少年今日穿着朴素的短衫，若不是那头金发，王也当真不会将他和昨晚那个妖冶的美人挂上钩。
“我家主人有请。”球儿朝他略一鞠躬，伸手邀请他前往偏门的方向。
王也挑眉。主人？
“既是邀请，难道连姓名都不愿透露吗？”
球儿只是笑笑，直起身道，“若是王公子不愿，主人说过不必勉强。”
王也在心里冷哼一声，也不知张楚岚那孙子是去哪儿偷懒了，不过……既然对方找上了门，那他当然愿意去会上一会。
“那就烦请带路？”
“请。”
“唔……”
中招了。
鼻尖闻到一股异香，王也闷哼一声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的双眼被布条蒙了上，此刻的他应该是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双脚被反绑了起来。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西装，但此刻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衣被绳索捆绑得褶皱异常，领带也被松垮垮地堪堪挂在脖间，而感受到身下腿间一阵凉意，王也暗骂一声，他沉睡的巨物正露在外面，裤子连带内裤不翼而飞。
那“球儿”的衣服上熏了异香，与这房中的香混在一起让他昏睡了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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