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他猛然回神,迟疑看着两位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仅凭短短几句对白便相熟如故交的人,虽不明白你有何事必须私下与伊东相商,但依然信任对你点点头道别,“那我就先去忙了……接风宴是六点整开始,一会见,枝川!”
你同样对他挥手作别,目送那跑远的背影消失于走廊拐角。一旁伊东已在回廊中盘腿端坐,脊背挺得笔直,眸光深邃,静静望着前方空旷的庭院。
“枝川小姐,请坐吧。”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了口。
你刚在他身旁坐定准备说明来意,忽听那清冷的嗓音又幽幽抢先道:
“那个平庸的男人,也心悦于你呢。”
被意料之外的话语打了个措手不及,琥珀se的眸子迅速眨了眨,但仅荡起一圈涟漪,便立即回复镜面般的平静。
“很显而易见吗?”你g起唇侧过头,看他对伏在脚下的黑猫递出一捧猫粮,“能说出‘也’的话,你一定听过不少风言风语吧。”
“仅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你,果真是与众不同。”
假意的恭维,yyan怪气倒更占上风。
黑猫低头闻闻猫粮,又昂起鼻子嗅出他身上的异样气味,突然竖起尾巴惊叫一声转身逃离,飞奔扎进院墙下的灌木丛头也不回。
“太久没回来,连猫都开始认生了。”伊东轻叹口气,收回手自嘲道,但听不出有多遗憾。
“应该不是认生的问题,因为我这个陌生人它们也愿亲近。”你想起先前那只过河拆桥的三花猫,对剩余两只中的白猫伸出手,诱它跳上大腿一动不动趴着,温柔抚弄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猫的鼻子很灵敏,一些刺激x气味会令它们感受到威胁。”
——黑se的k腿沾有血迹,他今天应当才斩过人,而且还不少……攘夷浪士?
你悄然移开扫过那些暗红斑点的视线,沉心思索。
“b如说……血腥味?”他默契听懂你的暗示,主动挑明道,“之前和松平公远赴京都出差,昨夜才刚抵达江户,因此我今早出门去警厅报道,回来路上却碰巧遇见土方君被一群杂鱼袭击,便好心拔刀替他解围……让我倍感吃惊的是,他被团团围困时竟然像条没骨气的狗,四肢着地向敌人摇尾乞怜,真是给我们真选组丢脸。”
明明在说大失所望的话,但听起来颇为自得,好似亲眼见土方出糗对他是种乐趣一般。
——此人x格果然如宗信老师所言,相当别扭呢。
而他话里的不寻常信息让你警惕蹙眉,思绪开始转得飞快。
——十四郎怎么会对当街挑衅的敌人下跪求饶?但听伊东的描述不像是谎言,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更可疑的一点是,宗信老师说松平先生昨日上午便已经回江户了,两人中午还在一起聚过餐,但与松平同行的伊东却到半夜才回屯所……他在江户没有家室和多少朋友,中间这段空缺的时间里,他到底会去哪呢?
“喵~”
心中的困惑一个接一个,在一句猫叫中回过神,你0了把白猫柔顺的毛,嘴上仅仅是平淡致谢:“原来十四郎今天还出过这档事啊?你舟车劳顿一路那么辛苦,谢谢你对他出手相救。”
好在伊东并不清楚你的背景,也不知晓你对土方了解有几何,脸上得意的神se愈发张扬,抬手推了推眼镜,仅根据听来的八卦,继续针对他的政敌轻蔑嘲讽:“不用谢。那人身居要位,却偏偏迷恋上你这个混迹于歌舞伎町来历不明的nv人……如此带头败坏风纪,传出去只会对他更为不利。”
“啊,其实我早就警告过他要与我保持距离,但你应该b我更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你偏过头,对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这句的确是真心话,但在已被傲慢遮住双眼的他听来,却以为你在故作假惺惺。
“看来你也算有自知之明啊!依我看,还是刚才那个平庸的男人更适合你。”
伊东锐利的双眸对上他自以为已将其看穿的神态,脸上扬起冷笑,话锋一转,终于将此次暗含刀光剑影的对谈引向正题:
“说吧,你这水x杨花的nv人特意找上门,来接近我这新上任的真选组参谋——究竟有何目的?”
宅十四登场新角se?
曾几何时浪迹至佐贺藩时,你忆起小时候听父亲对自己讲过一本书的作者,晚年便是落发为僧远离俗尘,修隐于此地深山某间草庵整整二十年后寂灭。
作者署名山本常夜,曾是侍奉佐贺藩主一名忠心耿耿的武士,不过一直未得重用,致其倍感伤痛郁郁不得志。而成书距今已有一百多年,草庵早早破败不可寻,唯余那本叫做《叶隐》的遗作世代流传。
关于此书为何起名“叶隐”二字之解释,众说纷纭,大致可归类为四种。
你解下头顶的斗笠,逆光仰望高筑于土垒之上郁郁葱葱的佐贺城——因城内栽植松樟树木繁多,枝叶茂密使城郭好似隐没于树林之中,故而又名“叶隐城”,其藩士则被称为“叶隐武士”。此为说法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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