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天,邹风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安排,只带她到两人订好的酒店,让她先好好休息一觉。
那间酒店房间在高层,套房内有一整面落地窗,足够大也足够宽敞,是她喜欢的布局。
这会时间点已经接近傍晚,外面有了些落日黄昏的颜色,光从窗外洒进来,隔两条街就是海岸线,水面波光浮动。
室内暖气循环,夏思树看着窗外,摘了脖颈上的围巾,走到床尾的那张沙发上坐下来。
“不是说想睡觉?”邹风勾了唇问,拿了瓶水朝她走过去,问。
“那你过来陪我。”夏思树弯起眼睛笑了笑,自然地朝着他说。
她最近格外喜欢在微眯的这一会儿,懒懒趴在邹风的腿上睡着。
夏思树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养成的习惯,但每次睡眠状况都很香,和家里的八六一样。
“知道了,这就来了。”邹风坐到她身边,努着唇笑了笑,柔软的沙发陷下去一块,他右手握着那瓶水,喝了两口,喉结轻微滚动,左手在自己腿上轻拍,人往后倚,大方着开口:“睡吧。”
“嗯。”夏思树笑了下,像提前要过冬的小动物似的,安心地往他身上靠。
睡姿更方便舒适的原因,她只侧脸趴在他身上,在邹风只是看个消息的功夫时,人就已经心满意足地,呼吸安稳睡着了。
套房内隔音好,落针可闻。
她趴在那,胸前轻微起伏,眼睛下方的那颗小痣睡着时也带了点不甚明显的攻击性着,邹风忍不住垂眼看她,见她一侧耳朵上还戴着耳机,于是抬手放轻动作地帮她摘下来,将撂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拿到面前,准备将歌单暂停。
墨尔本的寒风在外面吹着,黄昏的落日余晖铺进来,投在两人身上和那张柔软的地毯上,整间房子似乎都在发着温暖的亮光。
邹风坐在那,垂眼看着那首歌曲名称,只一串编码,似乎是从本地导入,但后面显示的播放次数竟然是19078,接近两万次的循环。
两万次的循环。
邹风的一只手插在衣兜里,把玩着那枚已经准备好了的戒指。
他眼睫低垂地坐在那,肩头乘着些光亮,最后看了几秒后,忍不住好奇地拿过了那枚耳机给自己戴上。
那一秒他唇边还是带着笑的,想看看夏思树听的是什么东西。
但几秒后,当他在听清楚歌曲的声音后,唇边的弧度就有了收敛,似乎陷入了思考,沉默着,直到眼周逐渐有了一瞬间的微红。
在一起和分开的这几年,夏思树的手机里一直有一段音频,是她当初悄悄录的,谁都不知道。
那是一九年那场音乐节结束后,邹风去美甲店找她,他们往回走,最后不约而同地在公馆外停留,邹风用电吉他弹的一首《anl》。
夜很黑,湿热的风在小腿边打着旋。
兜里手机震动不停,家里还在因为邹风出国的事闹个没完,两人坐在阶梯暗处,隐蔽的地方生着腥臊的青苔。
他说:“是你一个人的音乐节。”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正文完——
江诗篇
是七月份,阴雨连绵的天气持续着闷热。
在那场靠爸妈出钱办成的画展结束后,这天的邀请嘉宾陆续离开,到最后也将夏思树这些老朋友送走,江诗和合伙的朋友一起留下做收尾的工作。
画展内部连廊的冷气开得很足,整体设计上偏哥特风,这是江诗初次办展,所以整个画展的规模并不大。
在上大学的这几年,她自己带着养了个十几万粉丝的社交账号,平时只以分享画画和拍摄内容为主,今天办展也有关注的粉丝过来。
画展的合伙人是她同系的上上届学姐,叫柯然,私下里有个女朋友,两人在业界都已经小有名气。
柯然最后清点着这次卖出的画,里面不少都是亲友捧场支持,比如江诗的小舅舅江支闵,下午的时候助理专门过来挑了好几幅走。
搞艺术这行的就这样。
名头什么的,在那群人眼里,远比实事重要得多。
办展的位置在近郊,树荫茂密。
现在已经是夜晚,外面连排着几个大型展览馆,玻璃幕墙的构造,灯光流转在升腾起的喷泉水流中。
“诗诗,你男朋友是不是待会要来?”柯然顺手关了后半面展廊的灯光,忽地问起江诗。
“不是我男朋友。”江诗正好站在出风口,往前走挪了两步位置,笑下:“只是朋友,过来捧个场。”
“那他还来吗?”
“嗯,应该是飞机晚点了。”江诗告诉她:“从悉尼过来。”
“噢,是上次来过的那个帅哥是吧?”柯然:“是在那边读书?”
江诗只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收尾的工作简单,因为后面两天也还要继续,夜晚九点多的时候,两人已经将工作全部整理完毕。
展廊大概十点钟关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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