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神宫,除了守卫,侍奉人的都是丹修么?那丹修也太惨了吧。
无面人轻摇了下头,言简意赅:【神侍可以。】
姜照直觉不对,更不解了:“那你为什么要猜我是丹修?”
无面人身形微顿,脸朝着他的方向,仿佛在仔细斟酌着用词,久久不言。
姜照见状不禁紧绷了脸,以为这其中有什么玄妙。
【没什么。】
无面人偏过头,那行泛着紫光的字也随之偏移了下。
姜照一心等着答案呢,马上怒了:“你这是吊我胃口呢!你总不能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吧?”
他声音才落下,星宿林里陡然响起一声怒喝:
“谁在林中?!”
糟了, 肯定是他方才被无面人吓到时造出的动静太大,引来守卫注意。
姜照眯了眯眼,果不其然, 十丈以外,有几道影影绰绰的人影正在靠近。
好在四周光线并不明朗,这几人一时并未发现他二人。
但再不走, 他们迟早会寻来,他毕竟不是真的神侍, 哪怕现下无面人对他态度还算不错,万一他被揭穿了身份,姜照估计第一个对他拔剑相向的就是无面人。
他扭头看了看被声音吸引了“视线”的无面人一眼,而后迅速把令牌收好又把红绳戴上手腕, 小心翼翼起身猫着腰一步步往回走。
他没走几步,那行紫色大字转瞬便飘到他眼前。
【你跑什么?】
姜照被吓得一口气险些没咽回去,差点整个人没站稳。
他回头,咬牙切齿地微笑:“你看看这天, 它黑不黑?”
【……】
“我忽然想起, 我室友嘱咐我要早些回去。”姜照竭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多一分和善, “这位仁兄,既然你也没什么大碍,我东西也都找到了,那你看我能走了不?”
他心想, 什么真相不真相血池不血池的,先抓紧跑路保住小命再说。
泛着紫光的字迹旋即往旁边偏了偏。
识相!
姜照眼尖瞧见那几个守卫已经越走越近了,当下再也顾不上什么礼数, 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原路跑回。
……
直到他一路不停奔回那间偏僻宫殿,轻手轻脚关好殿门, 跟做贼似的踮起脚尖一点点挪回床边的时候——
对面床传来一声很轻的咳嗽,紧接着,是岑桥的声音:“小昭,你去哪儿了?”
完蛋。
被抓包了。
姜照脚一旋转过身,站得很笔直,乖乖地背手老实说:“我睡不着,出去透透气。”
对面静了会儿,才听岑桥又道:“你方才,没去什么别的地方吧?”
姜照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然没有……我一直记得你的话,不敢乱跑。”
岑桥沉默了下,说:“星宿林也少去。”
姜照:?
他瞪圆了眼睛:“啊?我……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星宿林的?”
“你鞋上的草迹和泥土。”岑桥语气淡淡,“这附近便也只有星宿林符合了。”
姜照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鞋子,片刻后才抬头讪笑道:“诶……我也没走远嘛,就随便逛逛啦。”
“神宫不比外界。”岑桥不置可否,“此处危机四伏,你平日的活动范围,最好还是不要离此殿太远。”
姜照碾着鞋底,胡乱地点头应了声好。
好像是察觉到姜照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岑桥又道:“你最好把我的话好好放在心上。否则若哪日你在星宿林撞见了神主惊扰到了祂,谁来都保不住你。”
姜照心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主没见着,没有脸的怪人倒是发现了一个。
面上则重重点头:“知道啦,我以后少去就是了。”
岑桥那边这才安静下来,姜照见他不追究了,赶紧脱了鞋上榻,把自己卷进被窝里头。
他把令牌藏在枕头底下,又确定红绳一直戴在手腕上没丢,才真正安下心来。
姜照心头略松了口气,终于有闲心道:“岑兄,刚刚是我吵醒你了么?”
岑桥轻笑了声,道:“并无。方才我只是调息,并非入定。”
“那我能向你打听一些事吗?”姜照侧过头,视线透过层层幕帘打量着,“因为我初入幽冥,路上听闻了些……奇怪的事情。”
“但问无妨。”岑桥道。
姜照斟酌道:“实不相瞒,我入幽冥时……因为一些事得罪了花姑,被关进了牢里,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在地下十八层的地方,关着一个犯了大罪的人。”
岑桥一听说他进过牢里,一时沉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岑桥重重咳嗽两声,开口道:“你问的,是玉流玠?”
乍然得知难以置信的答案,姜照心里说不震惊都是假的,本还躺得舒舒服服,噌一下便坐起了身。
“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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