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想。
此刻,顾念念心中有亿万只草泥马狂奔。
越接近表演台,人就越密集,顾念念只好改变方向,往门口艰难地走去,旁边还有个狂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庞光良,她一记极具杀气的眼神横过去,庞光良立即不作声。幸亏他智商虽低,还没到负数的程度,他也察觉到不对劲。
即将到达门口,人流减少,他们行动轻松,意味着后面的人也面临同样的情况。
庞光良天不知死活地边逃边看后方,用中文尖着嗓子喊:“他们过来啦!”
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不是秦教授,而是这个智商欠费的家伙?
逃亡之际,顾念念窝着一肚子火,一手操起旁边桌面上的玻璃装啤酒,全身力气注入手腕,抱着九死一生的想法快准狠地砸向追逐她的白人兄弟前额,一声爆破,啤酒瓶顿时粉碎,玻璃四溅,那个体格健壮的大汉一下就懵了,还搞不清楚状况,直到感觉自己脑浆在震动,他摸摸额头,一手血,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他被一小妞爆头了!
“whatthefuck!”他望向顾念念的眼神布满狠厉,像要将她生吃活剥了。
这么凶残的一幕并未引起过多关注,大部分人还沉浸在自己幻想里,扮演职业吃瓜群众,显然已经见惯不惯。
庞光良也傻怔住,仿佛挨酒瓶的是自己,头皮发麻,直到跑远的顾念念回来扯住他吼了一声“跑啊”,他才如梦初醒,落荒而逃。
两人一路狂奔到门口,顾念念喘着粗气,冷风灌入口里,难受得要命,快速打量了两旁街道,一辆出租车都没有,也不知道警察局离这里多远。这个酒吧的地理位置还挺偏的,那两人这么横,她也不能祈求有谁能发挥人道主义精神搭救她俩。
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他们距离她俩只有几步之遥,随时都会扑上。
紧急关头,一辆是黄得很彻底的cab停在他们前方,似乎知道他们生命垂危,特地来搭救他们一样,顾念念和庞光良互看一眼,一阵狂喜,用尽吃奶的力气急速奔向那辆救命车。
车门合上,他们急声催促司机开车。
车窗传来猛烈的拍击声,顾念念一看,就对上被爆头的白人兄弟,他眼睛里有血丝流动,前额更是血肉模糊,要捶破车窗,将她拖出来撕碎的赶脚,好在司机大叔很淡定,倏地离开原地,将他们远远地抛在后面。
确定已经安全后,顾念念紧绷的身子才稍微舒缓,稍一侧眸,旁边的庞光良已经瘫下来了,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精神处于半痴呆状,显然没缓过来。
劫后余生的顾念念本想泪崩一下,看到旁边那二货,有种大笑的念头。
顾念念拍打他,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挤不出力气,干脆作罢,也瘫在车上,有气无力的口吻:“瞧你那怂样,要不要医院?”
庞光良眼珠子转了下,青中泛白的嘴唇也跟着抖了抖,弧度下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有些哽咽道:“我想回家……”
前几天还在叨逼叨美利坚有多好的人此刻倒明白生活在祖国大陆有多幸福了。
“还是别了,国内吸大麻是要拘留的。”
“……”庞光良受到刺激,渐渐恢复精神,“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看中我手表了!”顾念念朝他扬扬自己腕表,随后一只手捂住表盘,紧紧地贴着胸口。
幸亏她反应快,才没有被抢走。
“你跑就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我?”庞光良的眼神很幽怨。
他一句话全部扫走顾念念肚子里的自豪感,满目怒焰:“要不是你带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会被人抢劫?”
回想起那两个歹徒穷凶极恶的眼神,顾念念心里渗得很,担心在未来某一刻会遇到他们,那时候就没有现在这么幸运了,恰巧有辆车搭救自己。
车……她都没说目的地,这司机要载他们到哪?
看向外面,查尔斯河倒映出岸边的灯火,流光溢彩,夜色迷人。
“你们要去哪?”仿佛听到她心里的疑惑,这时司机大叔开声询问,声音平稳,有很重的伦敦腔。
顾念念仔细观摩他,普通长相,中等身材,却给人一种很淡定很稳重的感觉。
“你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顾念念冷眼问。
他这一路不说话,却把车开到她熟悉的街道,距离公寓只有两公里,她忍不住怀疑他的出现不是巧合。
“我怎么知道你们要去哪?”司机大叔笑了,“不过,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一直载着你们欣赏夜景。”
这边出租车收费是打表制,起步价贵的要死,每公里加收的钱也多,过路费还要另算,坐这个赏夜景,又不是脑抽了。
顾念念报了地点,下车时没有零钱,给了张百元纸币,半天等不到零钱。
“谢谢你的小费。”司机大叔感激道。
顾念念一把拉着庞光良下车,目送这辆车离开。
“你干嘛拉我下来啊?我又不住在这!”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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