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卫博远话语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这不容置喙的声音仿佛在陈述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顾念念顿了下,又想起了什么般,不免嗤笑:“关于这段感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断定他不能给我幸福?凭你是我父亲的这个身份?还是凭你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心得?”
她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嘲讽,让卫博远本就沉冷的声线又降了好几度:“顾念念!注意你说话态度!”
他还是没回答她问题,或者对他来说,她的感受根本不重要,他要的只是一个听从他安排的傀儡,而她不巧,成了他目标。
“你都没注意过自己的态度,我为什么要注意?就因为你是我爸爸,你说的话我就不能质疑吗?我就该服从你所有命令?”顾念念恨声质问,眼眶发红,言语里流露出浓烈的心酸愤恨,“我亲爱的爸爸,请你不要再把我当成你的附属品,我二十一岁了,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力,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也有选择伴侣的权利,你能不能别用封建社会那套老古董的观念套在我身上!”
听到她这番斥责,卫博远不再隐忍,怒目以对:“别人的孩子早早继承家业,你倒好!大学四年荒废学业!还给我跑去酒吧玩音乐!我给你安排的那些宴会,一个都不参加!你现在斗胆跟我说你是个成年人!对!你二十一岁了!你翅膀硬了!你知道什么是行驶权利了!你怎么不记得承担义务!”
想到一件事,他脖子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咆哮,俨然被她气炸了:“当初说好回公司学习,你二话不说跑到秦氏集团去!美其名曰锻炼机会多!让我们误以为你还真长大了!实质呢?除了每天跟着男朋友厮混,你又做什么?这么不负责任,你不配进这个家!”
最后一句话宛若盛满寒冰的水盆扣在她头顶。
透心凉。
顾念念棕眸隐含泪光:“你是要把我赶出门吗?大年初一,把我赶出家门?”
在接触到女儿酸涩的视线时,卫博远一愣,刷的把目光投落在挂在墙壁的字画上,从口里蹦出一句话:“只要你跟秦深断绝联系!”
顾念念咬牙问:“我为什么不可以跟他在一起?我要知道真实的原因!”
“没有原因!”卫博远面色不改。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这么无理的要求!”顾念念面无表情,言之灼灼。
“顾念念——!”她执拗的性格再度激起卫博远的怒火,脸都扭曲了,“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死了!你也不能选择秦深!”
“卫博远!我也告诉你!这辈子!我认定他了!”顾念念牙关紧咬,眉眼间流露出一股令人震撼的执着和坚毅。
随着她话音落地,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她倔强地扬起下巴,斜眼瞪着他举起的手掌,毫不畏惧,勾唇讥讽:“又想打我啊?好啊!这次换一边脸,均匀点。”
卫博远愣生生扼住手上的动作,那时距离她脸颊只有一厘米。
他看看那张满是执拗的小脸,再看看自己的手,最终手握紧成拳,重重垂下。
“你走!”他转身背对顾念念,似乎不屑于再看她一眼。
后面没有任何动静,卫博远这次加大音量,憎声道:“滚!给我滚!!”
关门声响彻了整个书房。
一切归于平静。
隐约间,厚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顾念念滚得很彻底,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趿拉着毛拖鞋一路慢行。
两旁都是风格各异的别墅房,街道宽敞,路灯昏黄,偶尔还能抬头看星星,处处见闲情逸致。
凌晨四点的天空,好看归好看,但她并不是很享受此刻的感觉。
无家可归的感觉。
翻开手机通讯录,凝视熟悉的电话号码,眸光呆滞。
她很想秦深,还是没拨过去。
顾念念不想撒谎,更不想让秦深知道自己三更半夜跑出家门的原因。
最终她找到一个木长椅,坐在上面,沮丧无比,后来干脆往后一靠,彻底没有坐姿,试图把椅子躺出床的感觉。
然而,木长椅很有节操,并没有改变自己特质。
好半响,她一手拍在膝盖上,重新掏出手机,刷刷地抢红包,一个都没放过,不小心泄露自己真实状态。
初遇bar微信群夜猫族各种讨伐她先前发的晚安。
这个微信群没有秦教授,她很high地跟他们撕逼。
徒然弹来的信息让她愣了下。
陆言修:还没休息?
顾念念琢磨了下,准备说一句“我在守岁”时,转眼间又收到另一条信息。
陆言修:(微笑脸)别告诉我,你在守岁。
……她妥妥的也是个捍卫传统习俗的好青年,守岁很正常好不好!
厚颜无耻的话在顾念念嘴边转了一圈,她换了一句:“饿醒了,起床找吃的。”
半天等不到陆大叔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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