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跟着的士兵见他出来,上前问:“沈姑娘,您还有东西要买吗?要是没有,我们是不是先去和胡郎中他们会合?”
李禅秀耳廓热度刚降下,闻言点头说:“那就去吧。”
两人离开后,街对面的酒楼上,临窗位置的一张桌旁,一个身穿短打褐衣,脸上带疤的彪形大汉收回视线,随手扔一颗花生米进嘴里,边嚼边问坐在对面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小娘子?”
“对对,”桌对面的男子长着一张尖脸,笑得有些讨好,“蒋大人说,只要您把这事办成了,他给您不下于……这个数。”
尖脸男人说着,手指比出个“三”。
刀疤脸哼笑一声,道:“蒋铳这小子,还怪有眼光,那小娘子长得着实好看。”
尖脸男人一听,顿时有些紧张,生怕这刀疤脸也看上。
“不过可惜是女子,要我说,还是男子更带劲些。”刀疤脸又扔了颗花生进嘴里,笑道。
对面瘦巴巴的尖脸男人一听,顿时更紧张了,双腿不由夹紧。
刀疤脸瞧出,忽然嗤笑一声:“瞧你那怂样,就你这长相,我还真看不上。”
说完将剩下的花生全倒进手心,搓了搓皮,一股脑送进嘴里,大口嚼着,道:“回去告诉姓蒋的,让他把钱准备好。”
尖脸男人顿时松一口气,忙用袖子擦擦虚汗,又道:“那……趁他们现在落单,咱们这就动手?”
刀疤脸瞥他一眼,嗤道:“你蠢啊?在这里动手,我怎么把人带出城?”
“诶?”
“等他们到了城外再说。”
“诶,好。”尖脸男人忙不迭点头,忽然又抬头,“哎?不对,等到了城外,他们人多啊,有七八个士兵跟着。”
“人多怕什么?我手底下兄弟少了?”
“这……”
“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再去点两个菜来。就这点菜,够喝什么酒?”
“诶,好好。”
药材铺旁,李禅秀和胡郎中会合后,没过多久,几名去买盐的士兵也回来了,只是脸色都不太好。
“官盐没有了,找了几家铺子,都没开张。”为首的士兵蹙眉道。
李禅秀和胡郎中一听,都有些愣住。
胡郎中有些担忧:“怎会没开张?平日不都是开张的?”
“唉,也是赶巧,他们说正好这几日盐卖完了,官府新运的盐还没到,估计要等几日。”
“这……等几日是要多久?”胡郎中不放心问。
若是日,倒也还好,若是太久,营中士兵可等不了啊。营中还剩的盐不多,等吃完了,总不能让士兵们都吃白水煮菜。
为首的士兵也愁苦,语气犯难道:“负责分卖人没说,他们估计也不知消息。”
说完,在场人都有些发愁。
眼看天色不早,李禅秀建议:“要不还是先回去,向陈将军禀报此事。附近不是还有别的县城吗?实在不行,明日再到其他县去看看,有没有盐卖。”
几人听完,互相商量后,觉得也只能如此。
于是他们将药材搬上马车,趁天色未黑,先赶回去。
几名士兵骑马在前,胡郎中和李禅秀乘的马车在后。
来时众人还偶尔说笑,回去时,个个都心情沉重。
车队行到半途,忽然,一阵尖锐呼哨响起。
骑在最前的士兵脸色骤变,连忙勒马停下,但已晚一步。
旁边的雪沟里忽然跃出二十几个人影,个个蒙着脸,迅速将车队拦住。
李禅秀瞬间紧绷,放在腿边的手下意识从绑腿处解下一把短小匕首,不着痕迹地藏进袖中。
这是他梦中颠沛流离、流落到西羌,以及后来领兵打仗时,养成的习惯。
他警惕看向四周,随行七八名士兵已将板车护住,纷纷拔出雪亮长刀。
为首的士兵朝那群人高喝:“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车上运的是军需?抢劫军需不止你们自己要掉脑袋,家人也要跟着掉!”
那群人互相看一眼,都不说话。半晌,一名黑衣人开口,声音粗粝难听:“车上坐的可是永丰镇的胡郎中,还有他的女徒弟?”
女徒弟?
李禅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称呼是指自己。
胡郎中在车被拦住时,就已经吓蒙了,此刻战战兢兢道:“是、是小老儿我,几位好汉……”
话未说完,对面二十来人忽然同时扬手一挥,洒出一大片白色粉末。
他们正好站在上风口,顺风位置,粉末被寒风一刮,顷刻扑向车队这边。
骑在马上的七八名士兵猝不及防,瞬间被粉末迷了眼,眼睛一阵刺痛,视野模糊。听见对面有人冲过来,急忙凭听到的动静,本能挥刀。
李禅秀因刚好侧着身,只被少许粉末碰到眼,此刻眼睛微微刺痛。
察觉有人影冲向车这边,他忙攥紧袖中匕首,却忽然,身后又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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