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我按手印?”余嘉鸿点头:“你不是真心的?”“我……”何六咬牙,“余嘉鸿,你可真是……”何六跟着他上楼,余嘉鹏和钱劲松也跟着一起来了。余嘉鸿拿了纸一式两份,他写的内容是何六会护卫兴泰,保证兴泰在云南境内的生意,他抬头:“索性一次都写了,鸿安也烦劳你了。”这还要有买有送?何六憋着一口气,等他写完,按上了她的手指印,她问:“这下放心了。”余嘉鸿转身,伸手:“嘉鹏把小仓库的钥匙给我。”余嘉鹏出去拿了钥匙进来,余嘉鸿接过,跟何六说:“跟我来。”何六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跟着他出去。余嘉鸿打开了二楼的一间小仓库,他推开:“这些也是成本价给你。”何六走进去,看着几大箱的阿司匹林,还有金鸡纳霜……何六看见一个箱子,她想一定不是她想的东西,只能用了这个箱子来装吧?当她打开这个箱子,看到的就是卫生巾。何六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现在这种东西,可以止血,在国内都成了紧俏物资。。“给我老婆准备的。你也拿走吧!”余嘉鸿看似很不好意思地说。“给你老婆准备的?”何六皱眉,“我说余嘉鸿,这里这么乱,你哪怕是这里找个女人,也比让你老婆来这里伺候你的好吧?”“何荔凛,你想什么呢?你能上战场,我太太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她跟我结婚前就在车行做事,婚后一直经营着车行,还开了修理厂。我们不是说过,假如武汉和广州沦陷,到时候滇缅公路开了,车子、司机和修理工都成问题,我太太的修车本事很高,她又是修理厂的老板,到时候她肯定会带队过来。”余嘉鸿口气不好。何六为自己的以己度人羞愧:“抱歉,我不该这么想。”“没事。”余嘉鸿说,“就这些了,清点数量之后,你拿走,采购价格,路上运输,打点的费用,我算个账给你。”“好,我让人上来搬。”何六深吸一口气,笑,“大恩不言谢。”“哪里有恩,不过是互相帮忙而已。”余嘉鸿低头笑了一下,问,“能帮我做件事情吗?”“什么事?”何六看他,“只要我能做到。”“找个机会,揍陈明远一顿。”余嘉鸿说道。何六大笑:“你也是睚眦必报啊!”“你就说帮不帮?”“帮,帮!”何六说,“你就说,要他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余嘉鸿说道:“别瞎来,你挑事揍他一顿,就好了。要是真派人暗中下手,还以为是那家人做的,那家人,儿子媳妇已经死了,他要是残了,只怕要把账算到那家人头上。”“你想得可真多。”“还行。”余嘉鸿说,“下楼去。”“走。”下楼后,余嘉鸿让人和何六的人点数,双方确认。余嘉鸿说:“要什么就派人来跟我说,余家用的是英国人的商船,只要不是英美商船不能运的,我尽量给你买。”“知道了!”何六拱手道别。看着车队出了工厂,余嘉鸿把两张纸撕了,扔进了垃圾桶里。“哥,你既然让她签了,为什么还要撕掉?”余嘉鹏问。“走了,上楼吃晚饭了。”余嘉鸿说。兄弟俩和钱劲松、朱耀福两位管事一起上楼,餐厅里已经摆上了三菜一汤。“在乱世,还是你是否有利用价值。这种承诺,就是废纸。”余嘉鸿说道。“既然没用,签了做什么?”朱耀福问。“你认为,我给未来南洋来的司机和修理工备下的,她会信吗?印度粮食多便宜,这里粮食多贵?哪怕是从印度海运过来,价格要相差五倍。商人重利,她只会以为我们是为了高价转卖,获得暴利。我逼着她按下手印,纵然我说是为以后南洋来的司机和修理工准备的东西,你认为她会全信吗?当时她既气我认为她不守信用,还认为我想要打着她的幌子运输粮食,但是又急需这批粮食,所以无可奈何,然后我带着她去看药品,让她看到了我给应澜备下用品,她知道我真的是在为司机和修理工做准备。还有,这会子,何六恐怕已经知道我撕掉那张纸了。”“啊?”余嘉鹏微微张嘴。“傻子,她那天能及时赶来,你以为是凑巧,是她想要英雄救美。”余嘉鸿看着余嘉鹏,“你就是那个美人。”余嘉鹏给堂兄夹了一块鸭腿,气鼓鼓的说:“吃东西。”余嘉鸿被鸭腿堵上了嘴,朱耀福问:“嘉鸿少爷,刚才何六小姐拿走的物资,你觉得我们该开多少价格合适?”“一物一价,暹罗的大米给成本价,这里跟越南接壤,跟暹罗也近,大部分的米都是从这两个地方进口的,我们不可能有多大的价格优势,印度的稻谷外头市场价的三分之一,印度被英国人殖民,哪怕灾害饥荒不断,棉花和粮食依旧大量出口,而且价格极低,我们利润空间高,药品五分之一,比较合适。”“不是全成本价?”余嘉鹏问。“筹赈会捐过来的物品少部分被高价转卖,大部分都是紧着中央军的。这些军阀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个时候能弄到物资已经不错了,尤其是药品有钱也买不到。我们这样低的价格,她上哪儿弄去?已经是极其厚道了。”余嘉鸿说道,“而且接下去肯定会让我们代为购买更多的药品,她信我们是成本价,你认为其他人信吗?应澜给筹赈会的车子,都是贴钱的,最后不也是被认为是在做生意?贴钱是不能持久的,薄利多销,互相得益才行。所以,轮胎翻新,我们也是这个宗旨。因为时间还很长,我们要经营下去,熬到抗战胜利。”余嘉鹏点头:“我知道了。”晚饭后,余嘉鸿和余嘉鹏、朱耀福一起把给何六的清单给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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