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送秀玉和郑安顺,郑安顺替秀玉接过了篮子,叶应澜跟她说:“回吧!我后天就回车行了。”“嗯!”余嘉鸿也摸了摸琳琅的头:“琳琅,有空再来找嘉鹄玩。”父女俩也上了车。送走了他们,大太太问叶应澜:“这个秀玉是不是和郑家那个孩子在一起了?”“没有吧?”叶应澜没发现安顺和秀玉又什么。“秀玉刚才把篮子给郑家那个孩子。”大太太说。“就是秀玉跟云姨睡一个屋,跟母女似的,无话不谈,互相照顾。况且当初如果没有秀玉拉着云姨跑,云姨或许已经被郑家拉回家了。有了云姨这层关系,安顺也特别看顾秀玉。”“原来是这样,可能是我想多了。”大太太说,“走吧!进去了。”一家人进主楼,到里面听见余老太爷在跟老太太说:“我就说吧!你成天替嘉鹏在那些高门大户里找,不如就顺他的意,找了这个秀玉。人家安顿下来了,别看生意小,她聪明好学,这才几个月,已经能把她赎身的那一笔钱筹出来了,不容易啊!”“那我明天找珍娘说去,让她再仔细去看看这个姑娘?”老太太问。大太太看向叶应澜,叶应澜无奈地笑。余嘉鸿走进去:“阿公,嫲嫲,这事你们不先去问问嘉鹏,他现在心里还有秀玉吗?再说,也得问问秀玉是否想嫁入我们家吧?”“这才几个月?他就不喜欢了?”老太太说,“再说我们家,秀玉这样的姑娘进来也不会吃苦?你问问应澜,都说我们家规矩重,应澜来家里我们疼还来不及呢!”叶应澜想起刚才二太太母子俩的对话,再想想书里,站在秀玉角度的那些情节,秀玉哪有现在在车行开心?叶应澜勾住大太太的胳膊:“妈和嫲嫲都对我好,我自然像是活在蜜罐了。”老太爷看着叶应澜,又把目光落在两人勾着的胳膊上,他笑了一下:“嘉鸿,长途回来也累了,好好回去睡一觉,等着明天领鞭子。”“鞭子?”余嘉鸿看着阿公。叶应澜低头,满心愧疚,余嘉鸿见叶应澜如此,他拉着老婆说:“走了,回房了。”两人走过风雨廊,叶应澜说:“连累你了。”“几鞭子?”余嘉鸿停下来问她。叶应澜低头:“五鞭。”余嘉鸿搂着她:“我想阿公并没有怪你,但是他是想让你记得,我们夫妻一体。越是世道艰难,越是要求生欲强,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知道了。”经过这一次,她已经想了千万遍。余嘉鸿轻叹,话虽如此,只是又有几人能做到?要不然上辈子自己回来也不会满眼牌位,祖父母、父母、嘉鹏,都宁愿从容赴死,不愿苟活。不去多想了,他拉着叶应澜上楼。进了门,余嘉鸿把门关上,把她圈住,在她耳边问:“想我吗?”想?哪有不想的?昨天晚上后怕的时候,最想的就是他了。她点头。“我看你一点都不想。”他幽幽地说道。上辈子,相思语写满了信笺,最后只能一张张化作灰烬。本以为这辈子,把这些情话说给她听,总能有回应,谁料拆开信封,不过是“香港天冷,当心着凉。”,顿时心比天气还凉。这真是冤枉,她确实想他了。可自己要拿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确实想他了?叶应澜勾住余嘉鸿的脖子,贴上自己的唇。这样总可以了吧?本就是新婚,又分别了这么多日子,余嘉鸿怎么能抵抗她的热情,自己那些小心思,能影响什么?她没事,能和她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叶应澜看手表,已经上午八点出头了,昨天白天还睡了两个小时,晚上一回房就……然后又睡着了,这大概是她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晚,不像之前夜半总是要醒来,睁眼一会儿再睡。她看余嘉鸿还在睡,睡衣扣上面敞开着,他的脸到脖子,这些天都晒黑了,领口以上蜜色,领口以下依旧雪白,叶应澜的手落在他的下巴上,本想往下划去,触及刚刚长出的胡茬,带着微微扎手的感觉,她觉得好有趣,指腹和手背轮番摸。他睁开眼,抓住她的手,问:“还想?”叶应澜想起昨夜,她摇头:“我试试扎手不?”“不如试试扎不扎脸?”余嘉鸿问。叶应澜侧过头,献上她的脸颊,一副“你快来呀!”的表情。余嘉鸿被她逗笑了,贴了过来,轻轻蹭了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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