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溪,车子里要加水,他会提,她修车,他会在边上递东西。他们之间有那种感觉,却又保持了距离,不像夫妻。叶应澜想得出神,听见一声:“小姐,能请教芳名吗?”叶应澜回神,只见眼前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把她吓了一跳,她瞬间变脸:“不能。”叶应澜转身就走,那人在她身后低沉地笑了起来,叶应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自家的酒店被冒犯到。算了!在香港的时候,说起大舅舅,余嘉鸿跟她说过,世间什么人都有,像他这种富家子总归有女子会献媚,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自己是叶应澜的丈夫,只属于叶应澜一人,会跟人保持距离。他也说,在很多男人眼里,容貌家世好的少妇更有吸引力,遇到这种她也不必惊慌,不要理睬就行。没想到,还真碰上这种人了?叶应澜进了店堂,走进餐厅,餐厅此刻已经营业了,要了一份西式早餐。
叶应澜把半生的溏心蛋捣碎成糊糊,砂糖和黄油烤过的面包掰开放在蛋糊糊里,蘸蛋糊糊吃。时间还早,她边吃边想等下是要先跟顾经理说一下自己的安排呢?还是等爷爷来了之后,处理完了罗阿福再说。她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面包,慢慢地喝着咖啡。她对过的位子,一个穿着三件套西装,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坐了下来:“你刚才怎么跑了?”这话让叶应澜莫名其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在等我吗?”这位老神在在地说。叶应澜举手:“侍应生。”侍应生过来弯腰:“小姐。”“埋单。”叶应澜说。“记在我的账上。”对过的这位说。“好的,富经理。”侍应生说。富经理?这么看来这是他们酒店的某一块的经理?那不可能啊?也有可能认为她嫁人了,就算来了,也不会涉及回去汇报的,所以就不通知各层级了吧?叶应澜觉得有趣,也不强行埋单了,问:“原来富经理是酒店的管事?”见她不埋单,这位整理了一下西装,伸手摸了一下,那苍蝇站上去都要跌倒的大背头,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郑小姐,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得不错,不过咱们都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我承认,我被你惊艳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叶应澜还没反应过来,他说:“我们舞厅确实需要一个台柱?你确实有这个潜质。”“舞厅?台柱?”叶应澜明白了,这时鸿安歌舞厅的经理。就在这时,一位高挑曼妙,穿着橙色曳地旗袍的女子,走进了餐厅,一双媚眼看向边上的侍应生,那个侍应生将这位女子带到他们面前:“富经理,这位小姐找您。”叶应澜笑:“你等的郑小姐来了。”她跟侍应生说:“富先生搞错了,埋单!”“好的。”侍应生正要转身拿账单。“小姐,既然是缘分,难道我还不能请小姐吃一顿早餐?”这位站起来跟那位美人说,“郑小姐,能在边上等一会儿吗?我还有几句话要跟这位小姐说。”叶应澜眼见这位郑小姐脸色变得不太好。她站起来,拢了拢披肩,要出去签单,就是自家酒店,不用付账,但是单子还是得签,这些费用得打在其他费用里。叶应澜要去柜台,被他追上来:“小姐,我是鸿安歌舞厅的总经理,我们谈谈。”“你要跟我谈?你从哪个角度看出来,我的职业是一个舞女?”叶应澜有些哭笑不得,她一个从小到大进舞厅屈指可数的人,在自家的酒店里居然被认为是舞女。“小姐当然不是舞女,而且我可以肯定小姐以前的家境肯定很优越,但是现在落魄了。”“落魄?”叶应澜觉得这个歌舞厅总经理真不能用了,不光眼睛而且脑子还有问题。“你看,你容色倾城,雍容大方,可以看得出身很好,可惜身上一件像样的珠宝都没有。”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郑小姐,郑小姐手上脖子里,乃至头发上都有珠宝点缀。只怪她起床吃早饭没戴珠宝,让人看走眼了。“小姐这样的人,合该做富贵人家的太太。我这里有位年纪不过三十多岁,风度翩翩的先生,他太太去世多年,至今未娶,想要找一位俏丽貌美的解语花做太太,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叶应澜脸寒了下来:“我竟不知道鸿安歌舞厅的总经理,还是兼职做媒婆,就算兼职做冰人,也该是找合适的人选,随便拉个人就能做?”“小姐,这泼天的富贵你不想要?”他笑了一声,“这位先生家有百货公司和酒店,正房太太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女儿刚刚出嫁,膝下空虚……”叶应澜越听越不对劲,这……这……好像她亲爹,前几天她回娘家吃饭,还听奶奶说她爸来电报说要回家了。从欧洲回来,无论是坐船还是搭飞机,都会在槟城停靠,叶应澜也知道鸿安的歌舞厅能那么红火有她爸的很大一份功劳。老板要回来,要在槟城过夜,这位要给老板准备好女人?然后打主意打到她身上了?这真是什么事?她笑容绽放:“富经理,我姓余,现在我还有事,下午三点,我们在咖啡厅见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看她态度大转变,这位高兴地大笑:“余小姐,那太好了,不见不散。”叶应澜这下不想通过房间号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伸手:“谢谢你请的早餐。”这人开心地握住她的手:“是我的荣幸。”叶应澜收回了手,转身离去。这人看着她婀娜却不妖媚的姿态,再回头看那位郑小姐,就有点……珠玉在前之感了。叶应澜走上楼去,进了房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二姨太接的电话,叶应澜问:“二姨,你知道爸爸要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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