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缓缓推进温书渝的无名指中,“老婆,你已婚,切记。”律师事务所里有一个曾经的相亲对象,温书渝拒绝了,仍是一个定时炸弹。昨晚戒指随手放在玄关柜上,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温书渝吐吐舌头,“江淮序,你入戏有点深。”江淮序去洗手,跟上温书渝的脚步,“是鱼鱼没入戏。”两个人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上周五,温书渝请了一天假去领结婚证。孟蔓在写字楼大厅看到她,目光落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充当鱼的眼睛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把搂过她,“温大律师这么敬业呢,马上都要办婚礼了,还来上班。”温书渝叹了声气,“还有半个月呢,有江淮序盯着,不怕。”不怪她放心,只因对方是江淮序,不会敷衍她。“你这三明治没有生菜。”孟蔓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很暄软,哪买的?”温书渝答:“江淮序做的。”三明治没那么冰,有些温热,没有温书渝讨厌吃的绿叶菜,孟蔓感慨,“你老公可以啊,真的是塑料婚姻吗?”温书渝未多想,“是,江淮序这人吧,会做人,谁和他结婚他都会这样的。”孟蔓对江淮序不熟,去温书渝家做客,鲜少遇见。偶有几次遇到,会觉得这人透着稳重。今日温书渝有一个任务,敲了敲她隔壁的办公室门,“程律师,忙好了吗?”“回来了啊。”程羡之略微可惜,但毕竟只是相亲对象。温书渝拿出一个红色请柬,笑意盈盈,“诚挚邀请程律来参加婚礼啊。”婚礼比程羡之预料的快多了,前后不出一个月。“一定参加,恭喜。”温书渝忙着处理之前落下的案子,加班到天黑,偏偏沈若盈给她办单身party,催着她去酒肆人间。到酒吧 不乖捉,真被捉住了。温书渝眼波流转,在装傻,“谁是你老婆,我又不是。”说话间,挣扎着要挣脱江淮序的拥抱。想到刚刚的画面,即将贴上去的男人。江淮序沉下脸,“温鱼鱼,跟我回家。”手臂的力道越来越重,语气如冬日的雨丝,寒冷刺骨。晚上,温书渝加班,江淮序在家久等不归,眼见过了10点,拿起钥匙开车去律师事务所找她,到事务所门口,大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担心她出了意外,恰巧周杭越发来图片,便立刻赶了过来。
江淮序来到酒肆人间,坐在二楼卡座盯着温书渝看了一会儿,先是和沈若盈聊天,倒也没什么。过了几分钟,其他人参与进来玩游戏,最后,一群人去了舞池跳舞。其中有个男人一直和温书渝说说笑笑,毫不避讳自己的目的。这个人,江淮序有过几面之缘。让江淮序忍不住下去的,是因为这个男人想借着人多,贴着温书渝,而她浑然不觉。温书渝吃痛,“我不,你凭什么管我,说好各玩各的,互不打扰。”她讨厌被人管着,才领了证而已。凭什么?江淮序心里嚼着这三个字。凭什么?三个字不断从他的心上碾过。掌心的力气逐渐减弱,怀里的女人即将挣脱,江淮序眸色转暗,倏然加大力度,“凭我是你老公。”“又不是真的,你放开我。”温书渝动弹不得,甩不开江淮序的怀抱,两个人在舞池僵持不下。因跳舞升高的体温,此刻无缝拥抱,愈发蒸腾。幽暗的灯光下,温书渝抬头只能望见江淮序晦涩不明的神情,猜不透他这一遭是为什么。鼓声躁动,这一方世界仿佛加了无形的玻璃屏罩,舞池的喧嚣与他们无关。沈若盈和周杭越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离得太远自是看不清他们的神色。但能觉察出来,两人对话不愉快。沈若盈转过头面对周杭越,愤愤地说:“又是你告状的,二十好几的人,真幼稚。”她特意包了场,清了许多人,还有漏网之鱼。周杭越遇到纯属巧合,今天不需要值夜班,他想着来酒吧喝两口,就看到了这个事。兄弟如手足,自然会告知。周杭越回怼,“他们都要结婚了,你们还这样像话吗?”“呵呵。”沈若盈呛声回去,“怎么不像话了,又没偷没抢的,再说了,婚礼还没办呢,一个证就想把人套牢啊,何况他们俩又不是真的夫妻。”理的确是这么个理,周杭越心疼江淮序。即使没有感情,也不该如此。周杭越摆下手,“和你说不清楚。”两个人各自担忧自己的朋友,无暇继续拌嘴下去,毕竟谁也说服不了谁。专心致志盯着舞池的方向。温书渝在舞池中自是没办法再待下去,语气不善,“江淮序,你松开我,我要下去了。”“好。”江淮序揉了揉眉心凸起的弧度,转而紧紧牵着温书渝的手向卡座走去。在卡座上的沈若盈和周杭越静静看着温书渝和江淮序,大气不敢出一下。江淮序面上没有波动,心里压着一团火。温书渝亦如此,两个人相顾无言,谁都没有搭理谁。两个人无声较量,一杯接着一杯,闷闷地喝着桌上的酒。桌上的酒全空了,周杭越和沈若盈看着,才没有继续点酒。半晌,江淮序严肃地说:“鱼鱼,很晚了,和我回家。”又冷又硬的语气,温书渝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睇他一眼,“我不回,我和盈盈走了,你自己玩吧。”因为他的一句话,好心情全扫没了,哪里还有玩的兴致。更遑论,和他回去。他管太多,为什么啊?一张证带来的效应吗?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江淮序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扬了下唇角,“鱼鱼,自己多没意思。”放低音量,用仅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我想和我老婆玩。”故意咬着“玩”这个字,原本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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