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距离电梯口十步之遥,说话的间隙已然走到,江淮序拉住她的胳膊,“鱼鱼,不要考虑他。”他下颌线绷紧,眸光冷峻锐利,米白色顶灯下,眼尾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色。江淮序在干嘛?凭什么管这么宽。温书渝细长的手指拨开小臂处的手掌,语气不善,“关你什么事啊。”人脸识别开启自动门,僵持不下的两个人,在关上门的一刻,温书渝侧身钻了进去。电梯刚好停在负一层,江淮序未赶上。躺在床上,温书渝百思不得其解,江淮序今晚这一遭是为什么?一个问题想不通,身上的被子也在和她作对,盖上热,踢开冷,恒温系统失去作用。最后得出结论,他见不得她好。周一,早高峰惯常拥堵,车流缓慢行进。温书渝打着哈欠踏进律所,孟蔓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搂住她的脖子,“鱼鱼,走,带你去见新来的律师,和你说过的,我费了老大劲终于挖过来了,很帅很帅。”孟蔓,她的师姐,研究生两人同属一个导师,毕业后温书渝和她,共同创办了瑞善律师事务所。接过孟蔓手里的抹茶拿铁,温书渝喝了一大口,瞌睡被赶跑,“师姐,我们律所还看颜值啊。”孟蔓扬起眉眼,“那肯定,你看你,律所的门面。”温书渝:“原来师姐是看中了我的脸啊。”“你才知道啊。”两个人边闲聊边向最里侧的办公室走。未见其人,温书渝已经相信了孟蔓说的话,是个帅哥律师。以往哈欠成堆、叽叽喳喳的律所,突然变得安静、欣欣向荣。她不在意颜值,职场里要用实际能力说话。孟蔓推开门,落地窗前站了一个人,身姿笔挺,宛如青松。阳光被百叶窗切割,从罅隙中漏进来,印在他的肩侧,凸显雪山孤寂之感。望着背影,温书渝隐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到动静,窗边的人转过身,温书渝陡然一愣,“好巧,程先生。”程羡之从容一笑,“好巧,果然不是重名。”早在和孟蔓见面之时,就听到了另一位合伙人的名字,以为是巧合。孟蔓不解地望着两人,温书渝歪头低声和他解释了周末相亲的事情。长长“噢”了一声,孟蔓笑哈哈说:“无巧不成书,我先声明哦,我们律所不禁止办公室恋爱的。”此话一出,会议室陷入无声之中。程羡之声如温玉,“那我努力。”用玩笑话巧妙化解了尴尬。温书渝顺着说:“学姐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程律莫在意。”程羡之笑笑,“不会,氛围轻松,有利于开展工作。”孟蔓看着他们一人一句,她不应该待在这里,她是多余的。工作需要继续下去,言归正传,“程律,鱼鱼擅长民事和行政案件,我接刑事案件多一些,不过也没绝对。”程羡之:“明白,以后多多指教了。”孟蔓笑逐颜开,“不敢当,一起挣钱伸张正义。”为了欢迎程羡之的加入,温书渝做东请全律所在一食间聚餐。一食间是南城本地著名的私房菜馆,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温书渝有后门可走,这是沈若盈家的产业。瑞善律师事务所共十六人,不算大型律所。苏念是温书渝的实习生,尚未毕业,性格单纯,“鱼鱼姐,程律师好帅,不知道有没有对象?”温书渝随口答:“没有。”苏念坏笑,“鱼鱼姐,这你都知道啊,我觉得你俩可以凑一对。”温书渝夹了一块鸡肉,放进盘子里,“吃菜,乖,少说话,多吃菜。”怎么都热衷于给她拉郎配呢。女生人数多于男生的律所,没有应酬,没有虚伪的灌酒,可以放心地喝酒。温书渝人菜瘾大,孟蔓是喝酒高手,走之前特意叮嘱程羡之,“我男朋友来接我了,程律,鱼鱼交给你了,务必护送回家。”一方面其他人没有靠谱的,一方面孟蔓想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程羡之温声说:“放心。”温书渝头脑发昏,尚存一丝意识,“麻烦程律了。”
沁和园的地下停车场,江淮序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放大、缩小,反复上百次,定定望着车库入口。熟悉的白色保时捷从由远及近,直至停在江淮序眼前。车门打开,江淮序舒了一口气,是庆幸,下来的是温书渝和保安。晕晕乎乎,酒劲未消散,温书渝只想回去睡觉。走上两级楼梯,手腕猝然被捉住,温书渝回头,刚好对上江淮序的清眸。如深海般墨黑的瞳孔,紧紧看向她,手掌紧紧扣住她,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眼前的男人,薄唇轻言。“鱼鱼,和我结婚。”喝了清酒的缘故,温书渝反应慢了一拍,顿住的几秒,江淮序抬脚上了两层台阶。与温书渝站在同一级台阶,江淮序再一次强调。“鱼鱼,我们结婚吧。” 同意温书渝骤然耳鸣,听不见任何声音,陷入惶惑。仿佛在坐海盗船,坐了一圈之后,又来一圈,下来头晕脑胀。努力复盘,她的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江淮序,前段时间说有喜欢的人的江淮序。在初夏的夜晚,在地下停车场,向她求婚。多么荒谬。我们结婚吧,好简单的五个字,嘴巴一张一合就说出来了。江淮序用的不是问句,不是请求,是陈述句,是肯定的语气。连戒指都没有,都不愿意单膝下跪,就向她求婚。思绪像汹涌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向温书渝袭来,而她已然宕机,任由海浪拍打。水墨石地面,反射出顶上的灯光,两人的倒影交织。大理石墙面折射出二人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恍恍惚惚,一个攥紧了拳头。顶灯熄灭,彻底隐没在黑暗中,江淮序轻轻唤了一句,“鱼鱼。”温书渝笼罩在他的阴影与黑暗之下,呼吸盘旋在头顶发丝,鼻尖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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