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舒青窈又道:“若有关,那魏行致有危险了——他们要除掉血亲,这点我想不通。若无关,那今日我们行事,会更加波折。”咬咬唇,声音更轻:“清越哥哥,我有点害怕,保不住你想保的。”垂在身侧的手随步子移动而轻晃,冷不防的,手背擦过一抹温热。以为是不小心,但下一瞬,那温热便穿过衣袖,紧紧相贴。五指分移,十指相扣。她的心刹那提到嗓子眼。心虚地看一眼前方,见无人在意,才稍微安定两分。“别怕,我在。”沈清越低声,一语双关。她微微颔首。今日的事,不管如何,她定是要成的。若魏行勋当真出事,那沈清越这边,身为外人,找不到任何理由开棺,只能眼看魏行昭坐上城主之位。至于后面筹谋,悉数落空。她不愿再生波折。沈清越谋划已久,机会只有一丝,那她,必要助他成功。和他并肩,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是她最大的心愿。行至马车附近,他们才松开了手。舒青窈自然而然地朝魏行昭走去,此时魏行昭刚扶魏老夫人上马车坐好,撩开车帘见舒青窈在外面,眼睛里的光闪过一丝本能地惊喜,但很快又被理智压制,道:“母亲身体不适,我要和她同回。青儿,你……阿璃呢?”舒青窈故意做出不解地模样,微微蹙眉:“方才她说难受,想要呕吐,便带了灿星先回去了。”魏行昭不免轻啧。白若璃身怀有孕,不该出来的。不过这样也好,免去其他怀疑,在母亲面前,也算对魏家尽了一份心。不再多说。舒青窈自觉:“既然老夫人身体不适,那青儿和雾菱回去便是。”看向末尾那辆摆放杂物,无人坐的马车:“青儿可以坐那辆马车么?”魏行昭眼神一沉。 变其实大户人家出行,多一辆马车,并不是什么奇怪事。但魏行昭这个反应,舒青窈当下觉得,她这一句,实在是歪打正着了。迎着她故作诚恳的清澈眼神,魏行昭委婉道:“那辆马车全是杂物,腾起来也不方便,眼下快些回府才是要紧事。就坐我们来时那辆吧。”见状,舒青窈也不再坚持,点点头,乖巧应了声“好”。魏行昭的眼神便又温和下来。重新回到车厢内。魏老夫人已经缓和不少,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声音轻轻喘息:“那辆马车确定布置妥当了?”“母亲放心,只要拉下外面的伪装,从内到外,绝对和魏行勋的马车一模一样。”魏行昭掷地有声地保证。魏老夫人“嗯”道:“那就好。这是最后的机会,断不可再节外生枝。”魏行昭眼神坚定:“此事必成。儿子也绝不会容忍再有其他意外发生。”——所以,他瞒着魏老夫人,偷偷叫那支暗势力出动,以备不时之需。当然,他并未告诉那群人,要刺杀的具体是何人,只说和那人有仇,又不便撕破脸皮。那群人信誓旦旦:“让人悄无声息消失是我们最擅长的!主子放心!”至于事成后,就算那些人出来指认,他只会说,这群人他不认识,且他也不可能刺杀自己的亲兄长。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一直兄友弟恭,比起和魏二的关系,他们更像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马车开始徐徐而行。舒青窈坐在马车内,因回城只有她一个主子的缘故,雾菱得以上马车伺候。车中,雾菱见舒青窈沉默地在思考什么,便没有说话,悄悄地打开一个油纸包,把里面的盐渍山楂球递去她面前。舒青窈的眼神只是落在那山楂球上面,没有动静。实则这一刻,她已施术法,分出神思在探查其余四辆马车。第一辆马车,车内是魏老夫人、魏行昭和李嬷嬷。魏老夫人手捂胸口,连连吁气,魏行昭关切地用手抚她的背,李嬷嬷则是端了茶水伺候,看似并无异常。第二辆马车,车内是魏行勋一家。魏锦书和魏锦棋先前都在魏老夫人车上,回来时和父母以及大哥同坐,少不得跟猴儿似的活蹦乱跳。魏锦墨到底年纪大些,看到父母神色不对,忧心忡忡,便不时招呼两个弟弟。第四辆,只有沈清越一人。第五辆……竟坐了人!不知何时,马车上的杂物竟已悉数搬空,取而代之的,是六个用面具遮住面容的男人。舒青窈敛回神思。一颗心突突跳起,想给沈清越传递消息,但一时又想不到好的法子。放在身上的手指蜷起,她很久都没有感到这样心慌了,一种无法把控全局的恐惧兜头而来,仿佛将她卷回多年前,云嫔出事的夜。“小姐?”雾菱不知她怎么了,只是觉得她心情不好,便把盐渍山楂球往前推了推,“这是小王爷托奴婢给您的,您要不要吃一颗?”
听到“小王爷”,舒青窈抬眸,涣散的眼中聚了一点光亮,拈起一颗凑至唇边,小咬咀嚼。与众不同的咸酸味瞬间填满唇舌,其实她并不喜欢这种说起来有些奇怪的味道,但这是她年幼时 见面礼“夫君!”魏郑氏吓傻了,半晌的嗓子眼里才憋出一个词。三个小子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浑身抖若筛糠,一个劲地往魏郑氏怀里钻。魏行勋本能地将妻子护去身后。那六个人已经离他们不出五步的距离。他瞪大眼睛,目眦尽裂,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交错在心头,又从间隙萦生出愤怒。“你们,是不是魏行昭派来的!”他握紧双拳。六个人中,一个肩头绣有金鹰的男人站在最前面。隔着雾瘴,勉强看清面前是魏行勋一家,他前进的步子停下。“告诉我,叫我死个明白!”魏行勋又道。金鹰身侧的男人小声:“大哥,我们被骗了……”他们当时得到的命令是,即刻击杀。但他们六人太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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