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是他不警惕,而是他分散了精力。真苏幼青和岑游之的事,他没打算告诉魏老夫人,本想悄悄运行,好叫她知道,除了母家势力,他也有自己的手段,哪晓得弄巧成拙,反倒叫那些人成了突破口,如今功亏一篑。“昭儿,母亲不是怪你的意思,”魏老夫人见他沉默,还道是自己语气太重,不免心疼起来,“母亲是想你能稳稳当当坐上这个位置。”顿了顿,又叹:“不过他回来就回来罢,过几日便叫他和魏郑氏下去伺候你们父亲去。”魏行昭瞪大了眼睛。“母亲,在府上动手,这……”这也太险了!借口是好找,但这接二连三出事,谁不说声晦气。名声都烂了,他还能当上城主吗?“昭儿,时间紧迫,顾不得了!”魏老夫人坚定了神色,“而且,也不会在府上动手。他不是才回来么,整好,该去妙法寺拜拜,做场法事。”到时候回来路上,再叫人动手,那么妙法寺不灵的消息就能传出去,方丈主持为了堵他们的嘴,好歹也会送笔银子过来。人除了,钱也拿了,一石二鸟,是稳赚。“母亲,那,魏锦墨那几个崽子?”他试探地问。别的不说,魏老夫人疼爱这三个孙子,倒是实打实的。果然,魏行昭话音刚落,魏老夫人就斜睨他一眼:“我的三个乖孙,谁也别想打主意!”“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魏行昭小心翼翼。魏老夫人生了气,加重语气:“昭儿,不是做娘的说你,你那个身子,是不是也该好好养养了?你和阿璃在一起多久了都没有个消息?这不是逼着母亲去疼别人的孩子?你若是有个孩子,这次把他们三个一起送下去又何妨!”魏行昭眼珠子转了转。叶茴倒是跟他说有了。可叶茴这女人,他打心眼里瞧不上,别说纳妾了,就是通房,他都不想。要不是看在她还有两分利用价值,压根就没心思和她多说一句话。罢了罢了,这女人,孩子,他都不要。承认以后,反倒麻烦。心思千回百转间,忽然在门口听到一声柔柔的:“三表哥?” 有了“三表哥,你叫阿璃好找!”白若璃娇声叫着,快步走进来。见到魏老夫人,也急急行了个礼:“姑母。”魏老夫人瞧出她神色有些古怪,眼睛也红红的,似乎才哭过,不免敛眸打量。“怎么了阿璃?”魏行昭有些惊讶。这几日白若璃都不乐意怎么搭理他,他知道近来忙了些,没工夫陪她,但她鲜少是这副模样。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两边额角突突跳着,他头疼。白若璃抽抽鼻子,轻声:“三表哥,阿璃是想告诉你,阿璃有了……”“什么!”“什么!”母子二人异口同声。随即又不约而同相视一眼。这孩子来得好啊!既能破了魏行昭膝下无子的局,又是他的亲血脉。魏老夫人有多疼自不必提,还能顺带除掉三个小祸根……“阿璃!太好了!”魏行昭激动得要伸手去抱她。白若璃心下一慌,抵触地后退半步。本能的反应倒叫魏行昭和魏老夫人脸色都垮了一垮。“怎么?”魏行昭沉下眼眸。白若璃解释:“阿璃害怕你会伤到孩子……”双手交叠,放去小腹,做出保护的动作。魏老夫人眉宇间松了松。帮她找补道:“是了,你才有身子,是要小心仔细。昭儿,记住了,头三个月断不能再和阿璃亲近。”白若璃双颊一烫,咬咬唇。魏老夫人又道:“阿璃你放心,姑母不会叫你委屈,这就修书一封,告诉你母亲,叫她准备筹办婚事。”白若璃心里默了默,这书信往来,少说得十五日,而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少说又得小一个月。一来二去的,时间并不短。这样挺好。就是要叫他们母子多开心几日,再告诉他们,这孩子并不是他魏家骨血!
想着,她唇畔浮起一抹痛快的笑。魏行昭却以为她这是高兴,握住她的手,不住道:“阿璃,你知道我多欢喜么,我欢喜得都要疯了!”魏老夫人亦是如此,唇角扬起,止都止不住的笑意:“这孩子好哇,来得好!阿璃与昭儿果然是天作之合,难怪说阿璃的八字旺昭儿,瞧着这孩子也是极旺的!”白若璃客套地笑着,心里却沉了一沉。她的八字旺魏行昭。这也就是为何他们母子联手,拆散她和裴言的原因。何其荒谬!而如今,还要她的孩子去旺魏行昭?做梦去吧!她和裴言的孩子,要旺,也是旺他们早日事成,顺顺利利,得偿所愿!“阿璃,来,你来,”魏老夫人朝她招手,从手腕上退下一只翠绿通透的翡翠镯,“这镯子,是我母家给的,我出嫁的礼物,你拿着。”白若璃故作忸怩地推脱了一番,还是低头接过。三人又絮语了一阵。魏行昭彻底把白若璃当作了未来的妻,毫不见外地在她面前又把魏行勋诋毁了一通。魏老夫人本想制止,但念着白若璃历来乖巧,心又系在魏行昭身上,知道这些,也是迟早的事,便由他去了。此刻,通达院内。魏郑氏又哭又笑,抱着魏行勋不肯撒手。三个儿子也围在身边,此起彼伏的“爹爹、爹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遑论魏行勋已年近四十。可他此刻眼眶发热,也想哭起来。“夫君,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淑颖,是我害你们担心了,”魏行勋用力回抱着妻儿,“这段日子,你们受苦了!”“不苦的,”魏郑氏擦了擦泪,“我是当家主母,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了,三个孩儿也深得母亲疼爱,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母亲也没为难我。”想起上次自己设局害魏锦棋掉入冰窟窿中的事,魏郑氏咽了口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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