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却让人移不开目光,让人想把世间所有珍宝都捧来,只为博这人一笑。
他师尊生的很好看,他一直都清楚。
以往他行走人间,不乏有人夸赞他容貌,说他是神仙姿容,举世无双,那时他想,他们是没见过他师尊。
见过他师尊,才晓得什么叫真正的仙人之姿。
顾白梨不敢多看,匆匆别过头,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清心诀,力图将刚才的画面从脑中驱逐。
相较于顾白梨的从容,嬴绮就要狼狈的多。
结界一散开,他就喘着粗气跑到离逢霜最远的角落,袖子遮住口鼻,嘴里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眼角余光里,顾白梨瞥见他师尊往外走去,师尊与他擦肩而过,那股香气更加浓烈了,他僵着身子垂着头,看到他师尊步伐停了一下。
“喂给他。”
夜色吞没一袭白衣,顾白梨担心逢霜,刚想追出去,被嬴绮拉住。
“你别去,”嬴绮面色还有点红,他深呼吸几下,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打扰仙尊。”
顾白梨转眸看他,他缓了会儿从地上爬起,扶起温枫良,神情严肃且认真,小心翼翼将那碗液体一滴不剩给温枫良喂下。
“你若不想仙尊真出什么事,就听我的话,”嬴绮拭去温枫良唇畔血色,视线投向洞口,他声音很轻,仿若自言自语,“你师尊多骄傲啊……”
怎愿意被他徒弟看见他那般不堪的一面?
“我师尊他……”顾白梨没听清嬴绮后面那句话,轻声问道,“师尊他到底出了何事?”
嬴绮摇摇头:“仙尊没事,你不用多想。”
蛊虫一事仙尊瞒的深,除了他、他师尊昭戚、掌教杜瑄枢外再无人知晓。
没有仙尊允许,他怎么可能把仙尊最大的秘密告诉他人,即便那人是仙尊最看重的亲传弟子。
“连我也不能说?”
“你师尊的性子你了解,我若是说了,恐怕我俩都得遭罪。”
“我不怕。”顾白梨斩钉截铁道。
嬴绮:“……”
“我怕。”
说实话,嬴绮挺害怕顾白梨冷下脸。仙尊养大的孩子,某些表情行为语气与仙尊如出一辙。
嬴绮道:“今晚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夫人的安全,别的等仙尊回来再说。”
“那赢先生你至少应该告诉我,我师尊此刻会不会有危险。”
嬴绮不做声,若是在青羽宫,他可以毫不犹豫回答顾白梨,可在秘境,他不敢保证。
顾白梨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两人等的俱是心急如焚。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顾白梨等不住,嬴绮也忧心的不得了,两人视线交汇那刻,便明白对方心思。
“请赢先生照顾好师娘,白梨找到师尊后,会给赢先生报平安。”
山野空旷,顾白梨不知师尊往那边去了,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周边环境,寻找他师尊踪迹。
找到逢霜,已是两柱香后。
很多年以后,顾白梨成功飞升,依旧忘不了那日,他头一回见他师尊蜷缩在草丛中,惹人怜惜的脆弱模样。
顾白梨停下脚步,望着结界里昏迷的逢霜,迟疑几息,召出本命剑。
他先在周围检查一圈,确认没有危险,才候在结界外。
从前是逢霜保护他,如今轮到他保护逢霜了。
他感到很怪异。
结界很牢固,顾白梨全盛时倾尽全力都打不破。
逢霜怕冷似的蜷成一团,束发的玉冠不知掉落何地,长发如墨,凌乱铺在草地上。
最外层的白衣散开,逢霜一只手紧紧攥住衣领,身侧草有被压过的痕迹。
他血放的太过,唤醒了本在沉睡的蛊虫,好在这次发作并不厉害,给他留了几分体面。
夜幕之下,月光之中,容色清俊出尘的青年提着剑。在他身后,卧着谪仙一般的仙尊。
顾白梨专心致志守着他师尊醒来,忽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声响。
“谁?!”
没有应答,也没有动静。
术法打入草丛,里头悄无声息,顾白梨用剑气拨开那一片绿草,见到一只断气的白兔。
他心从嗓子眼重新回到胸腔,暗嘲自己过度紧张。
但一想到他师尊还没醒,师娘和基本没有攻击力的嬴绮待在山洞,楚映越和那神秘人还在秘境,他就不得不紧张。
幸而不曾出事。
逢霜被强行拽进前尘,那些事情如黏腻浓稠的浆糊蒙住他口鼻,要让他在过往中窒息,在肮脏不堪的经历里腐烂发臭。
他曾受过的每一次惩罚化作荆棘藤蔓,将他牢牢困在地狱。他听到那个人的低语,灼热的吐息打在他耳垂,冰凉湿滑的东西爬上他肌肤,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恶心到想吐。
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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