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剑阵铺天盖地的威压,山峰甚至都发出了不堪的声音。
“不好!”高台上的稷山掌门脸色大变,“镇上的百姓们!”
稷山镇就在稷山脚下,长风宗这套剑阵范围极广,稷山镇必会被剑气所伤。
林寒正急忙安排应天欢带人前往稷山镇。应天欢一百个不乐意,但还是带着一支门人赶下山。
“哈哈哈哈!稷山,何必假慈悲,人命苦短,早点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趁着林寒正分神,孙皞从剑阵中脱身,持剑跳入结界,直奔林寒正而来。
“!”云无渡明知师兄不可能受伤,但看见这一幕,还是下意识奔了上去。
白玦追了两步,把夷山剑抛给他。
云无渡飞身一接,拔剑,挑飞孙皞的剑。
“云无渡,你来的正好!本座送你一个礼物!”
孙皞与云无渡激缠在一块,孙皞不愧为长风宗长老,无论招式灵力,老练辛辣,刀光剑影间,让人眼花缭乱。
但云无渡胜在,天赋异禀,努力过人。
再加上林寒正助阵,两大天才与他一个老人家对殴,孙皞渐渐现出了颓势。
慈宁宗长老一看,心道不妙,一声令下,门下弟子,脱了剑阵,全部与稷山门人厮杀起来。
慈宁宗、灵宗等长老也加入孙皞激战中,分割开两师兄弟。
见对方长老下场,稷山长老们也坐不住了,纷纷持剑动手。
场上一片凌乱,血光冲天。
“云无渡!你看这是什么!”
孙皞勉强避过云无渡的一剑,猛地从储物袖里抛出一个黑影。
黑影飞到空中,打着旋朝云无渡砸下来。
云无渡心神俱震。
那是——
一种巨大的吸取感从他面部爆开,眼珠子都往外一凸,一瞬间,他似乎觉得置身蒸锅中,整个人被蒸得熟烂,失去了身子骨的支撑,灵魂往外一飘,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是——他的头。
“噗嗤——”
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刺耳,响亮,云无渡一下子回过了神。
孙皞剑气一冲,挡在云无渡身前的那具身体飞旋了起来。
云无渡恢复清醒的目光一顿,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外溢的魂魄战栗般嘶鸣起来,哆嗦着,愤怒如火海,吞没了他一切理智!
云无渡一剑挥下去,蓬勃的火焰喷涌而出,化作一片火墙,击退孙皞,又烧毁了那颗头颅。
“天雩!阿瑾他——”萧誓从天而降,一斧头劈开孙皞!
云无渡一脚踹开挡路的修真者,滑跪到白玦身边。
白玦替他挡了一剑。
云无渡粗暴地掏出天衍给他的救命丹药,据说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提回来。
云无渡发了狠,用手指抵着丹药,塞进了白玦嗓子里。
云无渡掐着白玦的下巴,强迫他咽下去,可白玦早已咽不下去了,发出微弱如泡沫的哽咽声,血沫从喉间涌出,染红了云无渡的手掌。
丹药被吐了出来,云无渡呼吸一梗,心知结果如何。
“阿云……”、
白玦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想抬起手碰一碰云无渡,却控制不住往下掉。
云无渡一把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轻声道:“阿瑾。我在。”
他屏住了呼吸,似乎在怕呼吸太急促,吹灭了眼前白玦颤颤巍巍的气息。
像晨间的露水,朝阳稍一偏斜,就会蒸腾得无影无踪。
“我……我说过,带着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厮杀声太大,剑气风声猎猎,白玦的声音都快消失在其中。
“没有。”云无渡攥紧了他的手,“徵之,徵之,徵之,徵之,你别闭上眼睛。”
白玦抽搐般扯出了半个笑容。
云无渡的心都要停住了。
阿瑾看着他,黑眼珠子湿漉漉的,和他那只傻狗一模一样的眼神,无辜,单纯,但是热烈。
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云无渡。
这种目光让人厌烦。
就和第一次,云无渡从山崖上摔下来,小阿瑾把他拖回家里。虽然时隔多年,但这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
云无渡想。
他为什么要救我?傻,呆,笨,没有警惕心,明明傻得要死,还敢来救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
“别死……别死……”
“别死……别死……”
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知道我是“我”,还有多少人不因为我是“我”而害怕。
单纯因为“我是我”……也只有你了。
别死,求求你。
别死,求求你。
别死……
求求你。
“你会回去……重新建竹屋吗……”
“不会。”血水从云无渡下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