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放下水杯朝后院走去。
后院打理得很好,碎石小径,花草盆栽,一个浑然天成的小型花园。
此时,王隽站在一处紫藤架下,左手拿着手机附在耳边,正不急不缓地和那边说着什么,很熟悉的一些专业名词,季烟有意避开,她退回到走廊,原地走来走去。
等一会,那边声音停了,她才走出去。
王隽收起手机,正朝这边走来,抬眸看到她,他走到石阶下,抬头看着她,说:“醒了?”
季烟不自在地回了句:“醒了有一会。”
王隽拾阶而上,来到她身旁,说:“睡得好吗?”
嗯??
他明知故问的吧。
季烟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问:“窗帘呢?”
王隽说:“洗了。”
“……”
她脸颊飘过一片红,小声说:“说了让你不要在上面。”
“脏了清洗不是很正常吗,你在想什么?”
“……”
他轻描淡写地看着她。
季烟觉得,她现在应该消失在他面前。
她转身往屋里走。
王隽从后边跟上来,话里带着笑意:“你不是过来找我的吗,怎么又丢下我了?”
闻言,季烟停步,回头看他。
他逆着光站着,仿佛光里的一副剪影,身影无比清晰。
也让她无比心动。
本来到了嘴边的指责口吻,随之变成了一句笑骂。
她说:“你活该。”
-
吃过午饭,休息了两个小时,两人打道回府。
如来时是被王崇年和易婉茹亲自接的,离开时,夫妻俩照旧亲自去送他们。
季烟说:“麻烦你们走一趟了。”
易婉茹说:“要是王隽自己一个人回来,我们不屑送,今天是他沾了你的光。”
季烟看向不远处的王隽。
察觉她的视线,王隽看过来,她朝他笑了下,收回目光继续和易婉茹说话。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亦是匆匆。
告别易婉茹和王崇年,两人坐上回程的飞机。
回到深城,结束假期,两人又各自忙碌起来。
六月末尾的时候,忙碌的脚步总算逐渐慢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季烟订的钢琴到了。
那是一个周末,两人都在家,门铃响了。
王隽去开门。
见是三个工人送钢琴,王隽对过单子,见落款是季烟的笔迹,他让工人进来,同时去卧室找季烟。
季烟刚结束一个电话,见他进来,外面又有声响,他把单子递给她,问:“真买钢琴了?”
季烟嗯了声,把单子折好,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我让阿姨把你书房那架钢琴的数据发过来,买了一个差不多的,你待会上手试试。”
钢琴还是放在书房。
工人放好,季烟付了尾款关上门,转身,王隽幽幽看着她。
她说:“去试试?”
王隽调音。
季烟看着他忙活,说:“你竟然藏得那么深,你身上还有什么你会的但我不知道的?”
王隽调好音,抬头看她:“想知道?”
季烟说:“不想知道我会问吗?”
说这个。
王隽说:“先等我弹一首,我再告诉你。”
他弹的是梦中的婚礼,几乎人人耳熟能详的一首钢琴曲。
他谈的调子很柔软,季烟靠在门框上,静静听着。
不远处是窗户,清亮的阳光漫进来,落满了一地的光阴。
午后慵懒的风微微拂过,窗纱随风浮动。
此景此景,无不是他那晚在北城亲手作的画的场景,仿佛昨日重现。
一曲完毕,王隽起身朝她走过来,走到她面前了,他说:“有没有感觉?”
季烟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明知故问:“什么感觉?”
“结婚的感觉。”
她笑:“你最近怎么经常把结婚挂嘴边?”
他想了下说:“大概是因为还没完成的一件事,总让人不踏实。”
两人对这件事彼此心知肚明。
季烟说:“别转移话题,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
“你身上还有什么你会的但我不知道的?”
王隽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说:“真想知道?”
她点点头:“比钻石还真。”
他笑了笑,说:“我爱你。”
她怔住,一时有些迷糊:“什么?”
他说:“我爱你。”
她明白了,笑他:“这我知道,不作数。”
他看了看她,抱住,说:“你不知道,季烟,我很爱你。”
他突然正经,她一下子变得无措,说:“干吗呢?突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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