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时而佩服一声,将药罐的补药倒进碗里凉着。“秦皇城使能管好皇城司,一向忠君。忠于先帝,忠于圣上,能守护好圣上的安危。圣上为何不让秦皇城使继续做下去呢?”齐重渊愣住,文素素的疑惑,真是歪打正着,提醒了他。
秦谅忠君,如今他已经是君,秦谅便忠于他。从近段时日看来,秦谅的确是忠诚可靠之人,比起沈士成他们,真真是太令人省心了!且秦谅的名声在外,能止婴儿夜啼。章从举等几人,拍马都不及。要是将皇城司交给他们,他们管不好,那才真是危及到他的安危。无论如何,齐重渊都不允许自身的安危有半点闪失,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不过,帝王的打算,他就不透露给后宫的嫔妃知晓了。文素素又问道:“范朝不是圣上的亲信吗?”齐重渊道:“范朝是武夫,他护卫朕多年,算得是忠心吧。”文素素诧异道:“范朝武将出身,去京畿营可是最为合适?章从举许雍他们是文官,可能耍得了大刀?”“哈哈哈,可耍得了大刀!”齐重渊想到两人耍大刀的滑稽模样,不由得大笑不止。文素素似乎被笑得有些羞赧,垂首道:“我听说文官武将一向互相看不起,派文官去京畿营,底下的兵将们要是不服,就该炸营了。”齐重渊笑容渐止,殷知晦也曾隐晦提过这一点,文武相轻,京畿营炸营,京城危矣。范朝身为王府护卫多年,的确去京畿营最为合适不过。文素素再问:“我不清楚吏部的规矩,圣上任命皇城使与京畿营的统帅,可需要经过枢密院与政事堂同意?”齐重渊眉头紧皱,一时没有回答文素素的问题,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皇城司与京畿营,以及各路兵马,皆为直接统领。只打仗与出兵时,需要与政事堂枢密院商议。枢密院枢密使崔撵,以及兵部尚书等,只是调度粮草,管着造作营,兵器箭矢军需等差使、沈士成他们居然插手到了皇城司与兵权上,这是欺负他是新帝,想要夺权了!文素素将齐重渊的反应瞧在眼里,见好就收。他一身长得异常的反骨,再多说他就该恼羞成怒了。沈士成他们算得上是顶顶聪明之人,聪明人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权势时,偶尔会忘记了收手。齐重渊已经不是以前的王爷太子,他已是九五之尊的帝王。新官上任三把火,殷贵妃泼他冷水,他都会翻脸。何况,沈士成就算贵为政事堂首相,也只是他的臣子而已。文素素摸了摸药碗,用干净的调羹舀了些药汁,尝试了下冷热,奉到齐重渊面前:“听说饭前喝汤有益于养身,等下就用晚膳了,圣上先喝上半碗药,也算是养身了。”齐重渊见文素素尝了药,笑着接过了药碗,“卿卿真是爱操心,好,朕喝,朕喝!”文素素等齐重渊将药喝完,递上了清水让其漱口完毕,再转身出去传饭。齐重渊用完饭,再吃了小半碗补汤,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道:“朕回去承庆殿了,还有好些奏折堆在那里,朕得赶紧去批阅。这开了春,各地请求赈济的奏折不断,真是令人心烦。”他想到了什么,顿时高兴起来,“有好几地,丰裕行开仓,将粮食赊欠给了百姓耕种,以免误了春耕。在这件事上,卿卿立了功,可要朕赏赐卿卿?”文素素早就知晓了此事,她很是惊喜地道:“圣上留着丰裕行,没曾想还真是起了作用!丰裕行是圣上的,功劳也是圣上的,我要是接了赏赐,就是冒领功劳。”齐重渊听得周身舒畅,吩咐道:“青书,赏赐宸贵妃玉如意一柄。”青书应诺,文素素曲膝谢恩,齐重渊负手在后,回了承庆殿。接连两晚,齐重渊没回明华宫,青书来传话,低声说了承庆殿发生之事:“圣上留任秦皇城使,沈相他们未过多反对,只范朝接任京畿营的统帅,沈相他们颇有意见,认为范朝资历尚浅,京畿营拱围京城京畿一带,京城以及京畿的百姓,得靠京畿营守护,京畿营的统帅,须得慎重。圣上震怒,直言沈相等人,欲将染指兵权,插手皇城司之事,沈相等人可是要学曹孟德。沈相崔撵等人,称病不来上朝,沈相上书称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请求致仕,朝堂好些官员都告了假,吵得很是厉害。”文素素听说了前朝发生的事,秦谅差心腹,前来给她细细说了,还硬给她磕了个头谢恩。沈士成他们的反应,文素素也已经预料到了。齐重渊不是能委婉之人,他对底下的人,向来自认为无需委婉。曹孟德狭天子以令诸侯,齐重渊的话太过严重,沈士成他们若是接受,便成了反贼。齐重渊还怕一件事,就是解决源源不断的麻烦。沈相他们这次罢朝,齐重渊会让步,但他会愈发憋屈,日积月累,无需多久,定会再次爆发。青书离开之后,文素素思索了起来。翌日,文素素差李三娘一早出宫,待她去巡视铺子,在皇城外遇到进宫当差的殷知晦,私下与他传了几句话。“兵部杜尚书从先帝驾崩后,就一直生病至今,兵部尚书的位置空缺不得,京畿营的统帅,暂时调任兵部,代兵部尚书之职。范朝暂任京畿营副统帅。下个月月初,就是春闱了,进士皆为天子门生。”黄昏时,齐重渊来了明华宫,进屋后在塌几上坐下,双手撑着膝盖,低头一脸的不悦。文素素瞧着他的神色,让杨嬷嬷等伺候之人都退了下去,亲自奉上茶,关心道:“圣上可是累着了?”齐重渊瞥了眼茶,重重哼了声,道:“朝堂那群官员,果真是群混账,让人不省心。朕好不容易方解决了,岂止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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