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道四的人不会完全闭嘴,只能变成无能狂怒,毫无用处。辛九狡黠一笑,道:“对你们也不公平呢。诸位都是正人君子,被人无端泼脏水,你们的名声,也是名声啊!”蔺先生哈哈大笑起来,朝着辛九道:“辛管事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真是后生可畏。”辛九欠身下去,谦虚地道:“不敢不敢,还请蔺先生多多指教。”蔺先生赶紧颔首,两人一通客气。文素素让她们先下去了,“许掌柜接下来会做安排,你们听她通知。”
众人出去之后,文素素唤来李三娘与杨嬷嬷,她们抱着匣子进了屋,将匣子里的荷包拿出来,每人奉上了一份。温先生捏着荷包,怔了下打开一瞧,里面装着的是金锞子,约莫有五两重。文素素曲膝下去,肃然道:“此次差使辛苦,这点钱财远远不够,还请诸位莫要嫌弃。待诸位归京之后,我再给诸位接风洗尘。”感谢要落到实处,这是文素素一向的原则。五两金锞子,对他们来说算不上小数目,也不算太多。归京之后接风洗尘,就是另一份补偿了。几人也算是与文素素打过无数次的交道,她向来不会亏待人,与她做事,一向很是愉快。温先生哈哈笑,率先将钱袋塞进了怀里,朝文素素抱拳,道:“娘子客气,我们就不客气了。”文素素笑着说好,其余人也收起了钱袋。接下来,许梨花与辛九一起,帮着文素素与他们一道说起了细节安排。已到了午饭时辰,文素素招呼大家先去用饭,正走出值房,殷知晦到来了。文素素让他们先去雅间,她请殷知晦进屋,倒了盏茶递给他,打量着他的脸色,径直道:“七少爷怎地了?”殷知晦端着茶水的手一愣,道:“娘子还是唤我阿愚吧。”文素素从善如流改了口,“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圣上那边出了事?”殷知晦摇头,沉默了下,道:“圣上的身子,太医院已经束手无策,清醒的时日越发少。施针用药,只求他能不那般痛苦。”他抬起眼看向文素素,“殿下在宫里伺候,没甚要紧之事,我便回去太子府处置了些公务。想着娘子要见温先生他们,就过来看一趟,看娘子可有需要帮忙之处。”文素素哦了声,没再追问,道:“有劳了,我这边暂时无事,我们先一道去用饭吧。”殷知晦放下了茶盏,深深凝视着文素素,道:“太子妃先前见我,问起了我的亲事。说姑母生前一直惦记着,姑母待她如亲女儿般疼爱,姑母既然已经不在,她就责无旁贷,要尝了姑母的心愿,替我张罗一门好亲。”太子妃这是要靠着姻亲关系拉拢殷知晦了,文素素问道:“那你的想法呢?”殷知晦直视着文素素,道:“我不想成亲。”文素素迎着他的目光,并不回避,道:“如果能做到的话,人生苦短,当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殷知晦双眸渐渐亮起来,道:“我也是这般想。这辈子,我好似从没为自己做一件事。幼时是殿下的伴读,长大后听从姑母的安排。替殿下当差做事,连出游玩耍,都是殿下喜欢去何处,我就去何处,殿下吃羊肉,我不喜羊肉的气味,还是要替他叫一份羊肉上桌。我不成亲这件事,就是我为自己,此生做的唯一一件事。”殷知晦的目光太过直白,此刻他的那份心思,昭然若揭。文素素别开了目光,她的心思,并不纯粹,她又欺君子以方了。太子妃的想法很好,拿殷贵妃来说事,用殷知晦的亲事助长自己的势力。可惜,太子妃还是根本不曾真正了解殷知晦,就算没有文素素,她的打算,照样会落空!文素素忙了一天,黄昏时,她刚回到望湖院,汪余急匆匆上门,低声说了几件事。文素素听得脸色微变,太子妃的动作,还真是够多,够快!夹道里, 青书提着滚灯走在前面,琴音最后,齐重渊居中, 朝着望湖院方向而去。突然, 青书的脚步缓慢了下来,齐重渊一时未曾察觉, 差点撞上去。他顿时恼了, 伸手将青书推搡到一边, 呵斥道:“瞧你一惊一乍,规矩呢?”青书趔趄着赔不是,避让到一边, 滚灯随着动作寒风摇晃,里面的烛火依旧稳稳不动,灯光氤氲, 照着夹道尽头的太子妃。齐重渊向前看去,太子妃双眼红肿立在那里,罗嬷嬷与雪红跟在她身后,垂首不语。冬日萧瑟,灯光昏昏, 让人看了莫名心头发寒。怪不得青书会被她们几人惊得失了仪,齐重渊恼怒地道:“薛氏,你在此装神弄鬼作甚!”太子妃曲膝见礼,哀哀道:“殿下, 大哥没了。”她停顿了下,待哽咽完, 才继续说下去:“祖父病倒在床,如今大哥又没了, 薛氏连遭变故,我想请示殿下,允我微服前去一趟,劝劝祖父要节哀。”薛恽掉进河中呛水淹死之事,齐重渊先前已经知晓。他厌恶薛恽,心道定是薛恽又犯浑吃多了酒,听到后还埋怨了几句,让詹事府的官员备份丧仪送上,就没再过问了。听到太子妃这时要回薛府,眉头不禁皱起来:“你回去有何用,且你是太子妃,这般回去不合乎规矩。”太子妃抬手拂去眼角的泪,消瘦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憔悴。“殿下,大哥去了,我怕也见不到祖父的最后一面。薛氏,就此没了。瑞哥儿福姐儿没了外家,我去替他们看一看。”太子妃的声音空洞,听上去格外凄凉。齐重渊愣了下,勉强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太子妃曲膝施礼,让开一旁,请齐重渊先过去。齐重渊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抬腿走了过去。在经过太子妃身前时,她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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