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子与何三贵分头出去买的柴禾与粮食,答道:“杂粮涨了三文钱一斤,精细的米面,各自涨了五文钱一斤。”“一捆柴,涨了五文钱。小的见还在涨,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天黑得早,到处都是积雪,路不好走,山上的雪更大,上山打柴难。”文素素唔了声,在廊檐下慢慢走动,道:“省着一些用。”瘦猴子道:“老大,小的觉着,柴禾与粮食还得继续涨价。”文素素点头,道:“涨价是正常,端看朝廷如何做了。”何三贵道:“朝廷应当会赈济,毕竟是京城京畿一带,乱不得。”文素素没做声,沿着回廊回了屋。许梨花守在小炉边熬梨汤,烧了火墙的屋子里干燥,他们几人皆不习惯,鼻子都干燥得出血。“梨汤好了,老大可要吃一碗?”许梨花拿着火钳在地上戳来戳去,抬头问道。文素素说好,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她,在塌几上坐下,问道:“怎么了?”许梨花耷拉着头,用布巾包裹着罐子耳朵,将梨汤倒进碗里,道:“老大,温先生替贵子哥找好了差使,这场雪之后,他就要去皇城司当差了。小的想了下,打算答应与贵子哥成亲。”文素素哦了声,好奇问道:“怎地想通了?”许梨花取了羹匙放在碗里,瞄了眼文素素,将碗放在她面前,“老大有天大的本事,最后还是跟了王爷。瘦猴子说小的心气高,本事却不够,这样迟早要吃大亏。小的觉着瘦猴子说得对,王妃在王爷面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许梨花忙偷瞄了眼文素素,见她面色如常,暗暗松了口气。“贵子哥终究要娶妻,他去当差后,要是有皇城司的上司同仁给他说亲,他不答应,就得罪了人。答应了,小的难受。小的以为,贵子哥也不错。要是贵子哥以后变了心,还有老大呢,老大定会替小的做主。”面对着许梨花忐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文素素放下手里的羹匙,道:“你若答应嫁给他,就与他全心全意过日子,别抱着不甘心的想法,始终带着气,这样你们过不好日子。以后他若负了你,你这些年也没过好,这是最不划算,最蠢的做法。若是你过得好,打心底的快活,他就是负了你,你享受了这么些年,不算太亏。贵子真变心了,关键是你的心境,你能够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的支持,对你来说,只是一份助力而已。总归是一句话,一切都得看你自己。”到京城的段段时日,许梨花的心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她不太能理解文素素的话,比如文素素总说,一切都得靠她自己。女人嫁人后,娘家若是不得力,在夫家受到欺负都没人管。许梨花下意识将文素素当做了娘家人,能替她撑腰做主。看到周王妃与齐重渊的相处之后,许梨花明白了,嫁进高门,表面看似风光,内地的苦楚,只有自己知晓,娘家也帮不了忙。周王妃一看就很要强,许梨花觉着她太过了,要是换作她,能嫁给王爷,王爷说东,她绝不往西。哪有人能好处都占全呢?许梨花轻快地道:“我知道了,老大,日子是自己过的,谁都帮不了。”文素素见许梨花眉目舒展,微笑道:“你自己好好准备,需要什么同我说一声。”许梨花忙道了谢,“等贵子哥在皇城司安定下来,我们再成亲。天气冷,老大晚上可还是吃锅子?”文素素道:“锅子方便,就吃锅子吧。”许梨花便去了灶房,瘦猴子跟猴一样窜了进来,道:“老大,王爷来了。”文素素看了眼滴漏,这个时辰齐重渊来了,估计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她放下梨汤,披上风帽出门相迎。齐重渊绕过影壁,大步走了过来,抬头看到文素素,他加快了脚步,拧眉道:“冷得很,你出来作甚?”文素素曲膝见礼,侧身让过齐重渊进屋,青书琴音一人奔进灶房打水,一人奔进屋,上前伺候齐重渊脱大氅。齐重渊推开青书的手,朝文素素看来。她走上前,垫着脚尖去解他大氅的系带。“卿卿身上真香、卿卿熏的何种香?”齐重渊顺势搂住了文素素的腰,低头闻着她的头发,侧脸。文素素道:“橘皮。”齐重渊哈哈笑起来,道:“橘皮的气味倒还不错,就是太不值钱了些。青书,到时候你去库房取些香料送到乌衣巷。”青书接过文素素递来的大氅,恭敬应是,琴音提了水进屋,齐重渊去净了手,大马金刀在塌几上坐下,朝文素素放在案几上的碗看去,问道:“卿卿在吃甚?”文素素道:“梨汤,王爷可要吃一碗?”齐重渊双手摆在身侧,抖着腿一晃一晃,道:“来一碗吧,我正好饿了。”青书赶紧去灶房取赶紧的碗,文素素替齐重渊倒了梨汤,他一口气吃了半碗下肚,背靠在塌上,嗔怪地道:“还是卿卿的日子舒适,我在宫里忙了一天,卿卿却在这里享受。”文素素道:“能者多劳,要怪的话,就怪王爷本事大。”齐重渊发现了,文素素不爱笑,始终平平淡淡,就是这份平淡,她的话才格外让人愉悦,让他先前在齐重治那里受的气,散得七七八八。“卿卿过来。”齐重渊朝文素素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凑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道:“还是卿卿会说话,卿卿的嘴甜,让我也尝尝”一通辗转痴缠之后,齐重渊满意地放开了文素素。她也说不出什么心情,自始至终都很克制,平静得令她自己都感到奇怪。文素素思索了下,很快就想通了。蚕宝宝能吐丝,蚕茧是一道食物,织出来的布帛,贵重得很。齐重渊就是一只虽恶心,却生在皇家,被封为亲王,满身是宝的金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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