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真好。”江眠月笑着抱住她的腰,“楚楚娘亲人也很亲切良善,你们一定处得来。”
江母笑了笑,“这处得来有什么好说的,到时候亲家母,也给我找个好相处的。”
“娘你瞎说什么呢。”江眠月嗔道,“女儿就不给你找。”
江母佯装骂道,“是啊是啊都是给我找,你可真是孝顺。”
江眠月笑倒在床上。
收拾完东西,她与江母你一嘴我一嘴,吵吵嚷嚷往门口走,指挥人将行礼搬到外头的马车上。
“国子监那么多男监生,你就一个都看不上?”
“我是去读书的,又不是去相看男监生的。”
“得了吧。”
“什么叫得了吧,娘亲,女儿心里只有读书。”
“读吧读吧,你爹已经看上那裴晏卿了,就等你读完书回来……”
江母话到一半,江眠月猛地顿住脚,猛地扯了扯她的手,让她别说了。
只见祁云峥一身玉色衣衫站在院中,闻言,缓缓侧身,朝着江母行了个礼。
“祭酒大人……怎么来了……”江母和江眠月都处于措手不及的状况下,江玉海尴尬的笑了笑,朝着祁云峥道,“祁大人这边请。”
“江大人请。”
二人一前一后往前厅走,气氛严肃而正经。
江眠月一时间心情凌乱,他怎么会忽然来此!
她猜测,恐怕是那日信中写了,要与江玉海面议。
爹爹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
她摸了摸头发,今日要换襕衫束发髻,她如今在府上,没有外人,打扮的很是随意,头发也是一根木簪随意挽起,发丝垂落在耳侧,颇有些不修边幅。
“娘亲,我去换衣裳!”江眠月说完,拎着裙角快步跑向厢房去。
祁云峥与江玉海在前厅说了半晌的话,江眠月有些着急的在外头打转,她知道祁云峥今日定是为了那件事而来,但是根据爹爹那日的态度,应当不会与他多说。
江眠月心中不安,换上了襕衫在院子里兜圈子,脑子里不住的想着那笔支出变少的可能性。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江玉海如今岗位炙手可热至此,便是因为对那些兵器的掌控权和管理权,以及掌管了兵器对边关那边的运输途径。
虽然不是发令者,却是执行者,那些兵器最终落到实处的事务,都是江玉海在处置。
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灾祸。
可是这事项上的灾祸事太多,江玉海平日里早就养成了极为严谨负责的习惯,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便是他有一套自己行事的风格,谨慎小心,从不出纰漏。
可坏处也在于此,行事成了习惯,从不出问题,便如会水之人反而容易溺水而亡的道理相似,他的习惯和自信成了束缚和思维定式,反而容易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
如今祁云峥若是与江玉海直接说明,询问情况,依照江玉海的脾气,反而会很是抵触。
可若是不说明,江玉海却依旧还是会像以前那般行事,极难转变态度。
江眠月在外头站着,皱眉细想。
祁云峥会怎么做呢?
到了午时,江眠月终于听到前厅大门打开的声音,她立刻上前,却看到江玉海情绪不算糟糕,却也不算十分热情。
江眠月看向祁云峥,祁云峥没有看她,而是淡笑着与江玉海寒暄。
“祁大人做了首辅,果然与之前不同了。”江玉海笑道,“如今齐大人年事已高,祁大人临危受命,恐怕国子监难以兼顾吧。”
“目前还可以兼顾。”祁云峥笑道。
“注意身子。”江玉海最后一句倒是极为友善,“承蒙祁大人在官场多加照拂,不过日后不必如此,若是皇上知道此事,误以为祁大人又在结党营私,岂不是对祁大人不利。”
“是否结党,皇上心中明白。”祁云峥回应道,“江大人保重。”
“保重。”江玉海抱拳行礼,看了一眼一旁的江眠月,开口道,“眠眠,送送祭酒大人。”
“是。”江眠月立刻应声。
“你已将衣裳换上,不如跟我回去。”祁云峥看向江眠月,“行李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江眠月倒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提议,正巧想问他关于与爹爹商谈的事宜。
“眠眠,现在时辰还早。”江玉海似乎并不希望她与祁云峥走得太近,蹙眉道,“祁大人公事繁忙,也许还有其他事务要忙,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江眠月没想到江玉海如今对于祁云峥如此防范,心情有些复杂。
明明之前在寿宁节上见到祁云峥,爹爹还很是赞赏,怎么如今他兼顾首辅的事务,爹爹便完全像是换了个态度。
“江大人过虑,祁某今日没有别的事,只是去国子监罢了。”祁云峥说完,看向江眠月,“你若是愿意,便与我一道,正好从府中带了些私藏的书,路上可以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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