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业大人心中一咯噔,心中冒出一个极为不端的可能性。
难道祭酒大人对这江眠月……
“哈。”司业大人觉得荒谬,他看向方监丞,道,“我是不是疯了。”
“啊?”方监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司业大人垂头,依旧困在这个问题之中。
仔细一想,那江监生确实长得极好,那样貌并非寻常庸脂俗粉般艳俗,而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精致相貌,最难得的是,当你被她的相貌惊艳时,她还有才情与文采在身,当你惊艳于她的学业成绩时,她还能在与人接触之间讨人喜欢。
她年岁不大,刚及笄不久,看着还小,可仔细一想,祭酒大人如今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若不是他行事作风老气横秋过于严谨细致,又极富掌控力,让人察觉不到他年纪尚轻,撇去这些不谈,祭酒大人与那江监生,也就只差了五岁上下。
这样的年龄,成婚者为数众多,着实常见得很。
司业大人越想越是心惊,却不敢跟方监丞开口,顿时觉得天大的秘密被藏在了自己的肚子里,一时间惶恐起来,“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是,司业大人,天色不早了,您慢走。”方监丞不觉有异。
司业大人脚步沉沉,仿佛背负着千斤的重担,满脸都写着大大的“愁”字。
祁大人啊祁大人,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
第二日,在诸位斋长来敬一亭之前,司业大人便事先到了敬一亭东厢房,果然,祁云峥一早便到了。
司业便想到,祁云峥住的夙兴斋也算是实至名归,平日里夙兴夜寐,每日都要为国子监处理大部分的事务,反而是他这个司业大人,着实是个假把式,每日除了看热闹就是跟博士们下棋,闲得没事做。
“祭酒大人。”司业大人推门而入,感叹道,“还是这么早。”
“司业大人。”祁云峥语气淡淡,眼眸间沉着淡淡的疲惫,似乎一夜没睡好似的,懒懒的抬起眼皮,“有何事?”
司业大人心中一抖,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他才该是那个老于世故之人,在祁云峥面前却总是有些发虚。
“远远看着东厢房这儿灯亮着,便来看看。”他试探道,“祭酒大人没休息好?”
“事务缠身。”祁云峥在书卷上书写,淡淡应道,“月度考试的题还未出。”
“辛苦祭酒大人了。”司业大人讪笑着,见他忙碌,又不想走,想等那些斋长们来此之后再看看热闹,他找借口道,“祭酒大人这儿可有什么好书,借来看看可好?”
“在您身后的书架上,若有看上的,拿去看便是。”祁云峥语气淡淡。
司业大人笑着点点头,开始磨磨蹭蹭的在书架边晃荡,一面晃一面等着那些斋长前来。
他的目光从书架上一扫而过,大多都是些自己读过的,他一路往下看,忽然发现书架角落里,零散的放着几本书,那封皮有些发皱,看起来像是被翻了许多遍了。
什么好书?
司业大人拿起来,一看到封面,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多、多情祭酒寻欢记?
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背后传来祁云峥羊毫的书写声和翻书声,听起来十分严肃正经。
可这,这书……
司业大人斗胆,翻开那书本,却看到里头甚至有用笔画出来的部分,那些部分,虽然文采不错,但是内容分明便是祭酒与诸位女监生们的绯闻轶事,不堪入目……
他小心合上书,将那书重新放了回去。
然后他顺着那本书往下看,还有四本相似的书,什么《书院俏佳人》《国子监风月谈》……
司业大人慌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小心翼翼将那几本书放回了原位,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他恐怕真的猜对了。
这位祭酒大人外表温文正经,恐怕内心深处……
“怎么?”祁云峥发现他的异样,抬眸看向司业大人,见他频频擦汗,开口问道,“很热吗?”
“老了,虚汗多。”司业大人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应道。
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定不能让祁云峥发现自己知道了他的这些心思,若被他知道,那还了得,自己恐怕连告老还乡都不得善终。
“有看上的书吗?”祁云峥问。
“还,还要挑一会儿。”司业大人说。
祁云峥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垂眸继续写题。
不久后,诸位斋长都到了。
除了顾惜之伤筋动骨仍旧不能动之外,另外五位斋长整整齐齐站在屋子里,各个都是乖巧懂事的模样。
司业大人假装找书,耳朵却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祁云峥的目光从江眠月和裴晏卿的面容上一扫而过,目光幽凉,声音却一如往常,并未见什么情绪。
“即将月末,是初到国子监的监生们初次月度考试,此次考试设有膏火银,每级监生分别设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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