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学生们基本同吃同住,一个中招,所有人都逃不了。
虽然他们去找医官拿了药,但他们日常和施工的民夫混在一起,很快虱子又会长回来。
看这群学生们在意这个,平时那些爱往他们身边凑的大哥大姐就自觉的保持了距离,惹得那几个学生端着碗跟着对方跑。
“你们今晚吃饭怎么不跟我一起呢?你们乡里水车灌溉的事情,还没说完呢,你们继续说啊……”
这群学生们都知道,家里安排他们出来历练,就是奔着做官和继承家业去的。
现在各郡县的官员因为年底的评价考核头秃,他们以后也会面临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想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犯错丢人。
那个时候丢脸丢的就不单单是自己的脸了,丢的是父母的脸面,秋月的脸面……
他们这批学生,在大学里待得够久,农学、医学、算学都有涉猎,常用的律法背得也极其熟悉。
姜国的新法,磨掉了他们身上大部分的贵族脾气,放下身段之后,他们就能平等的和服劳役的百姓交流。
服劳役的壮男壮女也乐意和这群学生们说话,能增长见闻,可如今这群学生们都因此长虱子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往前凑。
“你头上刚用了药,还是离我远点吧……”
“医官那药不行,我头还是痒的。”
用在头上的药,医官怕把人脑子毒坏了,开的药量都很克制,再加上这群学生们控制不了环境,头上的虱子根本就弄不干净。
弄到最后,医官手里治虱子的都被这群学生们霍霍了。
“别再问了,我这里是真没有药了。你们派人去隔壁县问我师姐还有没有吧。”医官建议道:“或者你们就跟我一样,剪成短发好了。”
“我们又不是医学生。”
大学里一堆医学生都顶着一头短发,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短发又不是巫者和医学生的专属,剪短发怎么了。”医官也是大学里出来的,嫌弃的对这群师弟师妹们说道:“就你们现在这情况,头发丝上都有虱子卵了,光剪短发还不行,最好先把头发剃光,这样才不会受虱子影响。”
“还要把头发剃光?”
“当然,不然一直用药的话,把你们脑子药傻了怎么办?那你们以前吃的涨智商的药,不是白吃了?”说起这个药,医官忍不住笑出了声。
被医官这么调侃,学生们的怨气都快化成实质了。
但等他们离开医馆的时候,还是商议起了剃头的可行性。
“我不想剪头发,剪发伤身。”
“那么多医者巫者都剪了头发,我看他们身体不是好好的吗?”
“静水县的路修好,还有其他路要修,时间还长着呢。让我顶着一头虱子过这么长的时间,我不行。”
从医馆回去,就有人对自己动了手,给自己剃了光头,然后戴上了一顶小皮帽,免得头皮被风吹着冷。
这群学生们年轻,最禁受不住蛊惑,有一个同学特立独行的剃了头发,其他人很快就跟风剃头。
他们是都邑大学来的读书人,在静水县的老百姓眼里,他们是顶顶厉害的人物,他们剃头,众人不仅不会觉得怪异,还会觉得新奇。
看着学生们的光头过于方便,又见惯了静水县的医官的短发,修路的这群人,也跟着有样学样,都给自己剪成了寸头。
听到这个消息,陈冬挠了挠自己的头,没忍住说道:“我果真是老了,做事都没小年轻果断了。”
感叹完之后,他也果断把头给剪了。
【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修路的人不会都变成光头吧。】
【虽说我想要现实修剪这群小树苗们的枝丫,但我说的这个枝丫只是比喻,怎么一个个的真把自己头发给剪了呢?】
姜蓁把陈冬的奏折反扣在桌上,说道:“这事儿还是等那群学生的家长自己发现吧,我就不告诉他们了。”
【虽然我想夸他们,但我还挺担心他们被家里人骂的。】
【都长虱子了,也没其他好办法。他们剪头发也是被现实逼的。】
略过这份奏折,姜蓁又拿起了下一份奏折批阅,然后姜蓁就看到有御史上折子,弹劾玉田候家中不睦,今日玉田候打杀了家中好几位成年庶子,有不想死后给他们分家产的嫌疑。
看到这份奏折,姜蓁都愣了一下。
【虎毒不食子。玉田候做事应该不会那么狠吧。】
【这可不一定,别太高估他们的道德底线。御史台的人好像还没乱告状过。】
【大学里的那群学生,家中长辈都在费心为他们筹谋,怎么玉田候家的孩子就这么惨,为了点钱财封地就杀子。】
臣罪该万死
在姜蓁看来,真舍不得给自家孩子分家产,那就少生一点,哪有生了儿女,把儿女养大之后又打杀的,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姜国推恩令有这么恐怖吗?”姜蓁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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