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换了衣服就直接去到片场,见到郑致羽,对方说完恭喜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帮我带话给沙导了吗?他怎么说?”薛霁真无奈:“带了,他说他不接受原作之外的意见。”这话是有点狂妄的。但从沙驰的嘴里说出来,又分外和谐。甚至是,郑致羽本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也是,编剧多了,七嘴八舌的,故事反而会改得很支离破碎,他自己既是导演又是编剧,也不是那么需要我。好吧,下次,如果下次还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他合作一次!”薛霁真:……前面正在拍daisy丁和和她父亲丁伯嵘的戏份。扮演丁伯嵘一角的也是港岛的老演员,他和洪绯的对手戏氛围更是全程贯穿一个特点:温情不足、威严有余。正应了现实中这对父女的相处模式。丁伯嵘早年受过差点丧命的重伤,大概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与太太只孕育了一个孩子,丁珈芸无论如何都要支撑起丁家的门楣,所以江裕礼就算是肉眼可见极具塑性的人才,那也不符合丁伯嵘的择婿标准。他要的,是能和丁家门当户对的家室。而这样的家室,至少要具备能在自己去后依然保护住丁家母女和家财的能力,也就是说,有钱还不够,得有一些权。至于江裕礼,这小子的船都是捡别人二手的。所以,丁珈芸所珍惜的江锐启的优点,在她父亲眼里什么都不是,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而言,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在父亲说出这番残忍又刻薄的话后,她前所未有地对自己坚持的感情产生了迷惘:难道情人间的心意相通也不够?20岁的江锐启不行,等他几年又何妨呢?我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都要沦为门楣的牺牲品?在父亲走后,丁珈芸望着江锐启送她的那束雏菊,腮边静静滑落一串泪珠。郑致羽轻声对薛霁真说:“洪绯这两天,有点开窍了。”“挺好啊!”开拍大半个月,王珏终于在片场正经夸了洪绯一次。这姑娘,刚刚还在镜头里默默流泪呢,出了镜头又抿唇笑了:“我也觉得刚刚那一镜很有感觉。”用心琢磨过的戏份,冲着高光去设计雕琢的,能没有感觉嘛!她正往外头走,看到薛霁真回来了,脸上又微微一赧。
“回来了?恭喜你拿奖啦!”薛霁真也朝她点头:“谢谢!”这一晚,他理所当然要请客吃饭,《沥江往事》剧组能来的都来了,大家给男主角敬酒,调侃他,吹捧他,甚至还有像王珏那样爱拉郎的,揶揄起逐渐有点氛围的那对年轻人,只是这次脸红解释的人成了洪绯。“别乱讲啊,我们都是用心拍戏的,完全不投入的话那演出来王导会骂的。”王珏端着一杯酒哈哈直笑:“是的,我会骂!”他又看向薛霁真,问:“你的心是怎么做的,这都撬不开?奇了怪了,下个月丰雪过来,红玫瑰白玫瑰齐齐上阵,我就不信你寸心不乱!”红玫瑰、白玫瑰可不是王珏的说法。这是港媒搞出来的噱头:一个绯一个雪,一个红一个白,又都是年青一代的二字女演员,论出身、学历、资质,甚至是实绩和人气,比内娱赵曦菱、房露那对强行捆绑起来营销的“唯一对家”更有宿敌感!这两位的粉丝倒是不怎么抗拒薛霁真的,先不论别的,这张脸首先就让人讨厌不起来。其次,港岛网友每年也看不少内地剧。像之前的《玉门雪》,那可是飓风一样的影响力!再到后来的《底色》,更是刮起一阵“沈书记”的风,更别提薛霁真现在还拿了视帝,矛盾点自然而然的就从他的资历、年龄转移到两位女主角的番位上。一个先出场占了初恋位置,成了一生难忘的存在;一个有名分是正宫,同甘共苦,既是知己又是伴侣。反正就是说不清、吵不完!听王珏这么说,洪绯的危机感是蹭蹭的往上冒!她下意识地侧过脸去看薛霁真,对方靠着椅背,一手撑在桌边、手心贴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扶着酒杯,像是在专心听席上的人讲话,但分明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漫不经心,他的眼神没有准确的落点,无论看到哪里都忍不住叫人心尖一颤。是角色的问题吧,怎么越演越入戏了……年过完了,春天也到了。虽然在港岛这里,一年四季的变化其实不算特别大。随着《沥江往事》进度不断推进,薛霁真的状态逐渐也影响到了其他人,王珏越拍越理解沙驰,正是因为有这种演员的存在,他才敢在没立项的情况下就率先预订档期、敲定对方做自己的主角。因为薛霁真的确是那种能跟得上导演思路,甚至很会理解用意的那种演员。他不是单纯地用技巧和经验拍戏,而是加上脑子。说起来很简单,但操作起来并不容易。很多人,许多重复的事情做得多了,下意识的就会积攒一些肌肉记忆,脑子还没想到的时候身体已经给出反应,用一些套路的表演方式去应对类似的剧情。但薛霁真不同,无论是做过多少遍的事情,他在去做之前还是会在脑子里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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