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珩想:我和小真的感情是很复杂又很单纯的。他喊我“珩哥”,那我就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就必然承担失去信任的风险。起码现在,贺思珩没办法轻易做决定。“你和他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江锐启真是不懂了,他实在是玩不来纯情那一套,“你的喜欢不也是在付出,不也期盼着对方的回应?人家给你腰上碰一下,都能激动地反复回味,你不会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没需求吧?”贺思珩并非因为性而羞耻,而是真的很好满足。“我的需求,不是那么要紧。”就像那只被人类驯服的海鸥,十次伸手能给一次面包片,它今后还是会不停地降落,一直保持信任和期待……江锐启服了:“ok、ok,你是情种,我是俗人!”“好吧,本俗人把小艇送给他了,就看他什么时候能想起这件事情来。如果真的能发挥一点作用,将来你们办酒,请我做个主桌没问题吧?”都没影儿的事,贺思珩耳根子有点发热:“好。”江锐启彻底无语了:“我好怕被你传染,拜拜。”再说薛霁真,他回到首都后又忙碌了起来。《穿堂蝴蝶》剧组有庆功宴,酷果那儿也有一场。反正就是一些他本人必须出席、且推不掉的饭局。有时是郭令芙全副武装陪他,有时是伍勖洋保驾护航。大家也知道薛霁真酒量不好,沾一点儿就上脸,喝一杯就微醺,早前时候可能还得硬上两三杯的,如今他咖位摆在这儿,除非是导演、制片,又或者平台的领导,否则谁也不敢轻易灌他,只是拐弯抹角地打听他接下来的档期安排。郭令芙糊弄中夹点真话:“我们小真,还有得学呢。”这话说的,桌上有一半的人要害臊!可郭女士的表情看起来又不像是开玩笑,再加上一些消息灵通的,或多或少知道薛霁真其实在接触电影圈的资源,脑子里稍稍一琢磨,又不觉得对方是在说玩笑话……文伽大本营在港圈,最初就是做电影发行的。而薛霁真作为文伽如今名副其实的顶梁柱,连播了《玉门雪》和《穿堂蝴蝶》两部剧,手里头还有一部《底色》做存货,可谓是人气和实绩兼具,拿着这些积攒的经验去刷电影副本,简直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发展路线了!套薛霁真的话套不出,那就只能对准房露了。房露倒是对这种场合十分地适应,也很享受。她的经纪人更是左右逢源,忙得恨不得一个人长出十张嘴来发展交际,左一句“麻烦x总多照顾我们露露”,右一句“我们露露什么新鲜角色都乐意尝试,像文幼棠这样的恶女她不就消化得很好嘛”……这也是常态,没什么好矫情的。
有资源有平台的都在席上坐着呢,此时不说何时说?差不多的时候,薛霁真就找了借口要告辞。众人也不阻拦,而是十分关心他是不是醉了,夸张一点的还有要扶他走的,毕竟喝酒上脸嘛,薛霁真这点酒量肉眼可见到顶了,再加上年纪还小,更晚的场子也不那么适合……倒是房露追出来,请他在包厢外面的小茶室说话。“你年底的那两个活动会来的吧?”薛霁真点头:“不都确定了么,确定了就一定会去。”房露似乎松了一口气:“看你最近的行程都在港岛那边,我听说,你有演电影的计划?真好啊!”以她和薛霁真的关系,问这些其实属于是很浅薄、很附带的关心,不管薛霁真愿不愿意答话,房露的确只是想表达一下她的心情:作为你的搭档、同事,我有在关注你,我羡慕你、也祝贺你。“还不是很确定,先看看吧。”薛霁真哪怕心里有数,也并不把话说满。“之前是我太过意气用事、只顾着自己的感受,给你们添了很大麻烦!我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道歉,之前是担心剧播效果不好,怕这些话说出口反而火上浇油,但如今成绩还不错,我再说又难免显得有些……”房露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很抱歉。”“这部剧的效果原本可以更好,是我的问题耽误了。”当然了,和不和解是薛霁真的自由。只是这番话说出口,起码房露自己心里舒服很多了……听她说完,薛霁真定定看了房露两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合适。说实话,他不觉得对方是真心悔过。房露更像是精心算了一笔账,算出自己赚得不如预想的最佳情况多,就将那一部分落差理所当然的当成了亏损,她只是在为自己的亏损而感到遗憾!但娱乐圈就是这样,《穿堂蝴蝶》播得好,它的成绩就是可以抚平一些矛盾。所以,薛霁真只是淡淡点头:“都过去了。”……回家的路上,薛霁真和哥哥说:“我发现自己变了。”伍勖洋嚼着一颗橘子软糖,一边捏着弟弟的后颈为他放松,随口问道:“怎么变了?是变帅变从容了吗?那的确是变了。”薛霁真闷闷地道:“不是,我变冷漠了。”“噢,那是好事啊!你之前太心软太容易相信别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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