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阿kar顺利接到薛霁真,亲切地用粤语问候他:“热不热啊小真?老板前几天又去钓鱼了,有你喜欢的鲜货噢。”“多谢,雪美呢,它还好么?”“你只挂住雪美啊?”薛霁真有点回到当初学蒙语的状态,常用高频词汇来来去去的用,且一时分不清那些表示程度深浅、亲疏远近的词。他说:“都挂住,都挂住!”说完后又举一反三:“啊,之前那个黑鲷好好吃,还有鱼、鱼生,是这么说的吗?”不太确定,薛霁真又去问翻译,问完了继续组词造句。他别的词儿说得可能不那么顺溜,少不了要磕磕绊绊的,可一到报菜单了,薛霁真的粤语处理器便有如神助,顺溜地像是在脑子里酝酿过几十遍!阿kar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狂笑:“嗯,你讲得真好!”小薛同学嘿嘿一笑:“是吧?”又有一段时间不见贺思珩,薛霁真觉得他瘦了。贺思珩却答道:“只是精壮了。”他又开始练拳,也有意识进一步加强力量。但薛霁真这个年纪,身上的肌肉都是刚从青春期过渡来的薄肌,除非是像体育生那样下功夫去练,否则还得等个几年才能起来。他站在泳池边,羡慕地看着水里的贺思珩,问:“珩哥,你这种肌肉线条有没有速成的办法呀?”贺思珩被他的目光注视,有一瞬间的心悸。可他知道这份目光除了欣赏、不带任何多余的意思,又马上冷静下来。“没有,速成不了。”披上浴巾上岸,贺思珩下意识地侧过身去,和他说起接下来的安排,两人从背景说起,开场就直入主题:“江锐启和我一样大,他爸爸是江生三太太的儿子,前面两位太太各有一个儿子,她们的孙子孙女……也就是江锐启的堂哥、堂姐,其实比他大了二十岁。”江锐启老爸是老来子,江锐启本人亦是。于是两辈的岁数差一叠加,到了第三代,同一个辈分,年龄差了一轮还要多!薛霁真微微震惊表示尊敬:“呃……可以理解。”贺思珩看他的表情,轻轻一笑:“江生的故事听着很遥远,但他过世的时候,江锐启已经6岁了,也记事了。”6岁的小孩能记得什么、明白什么呢?但豪门世家的六岁小孩的确能懂得很多了……当天晚上约着吃饭时,薛霁真头一回见到江锐启。
果然是个精神充沛、阳光又爽朗的年轻人!不仅如此,对方还给他带了一份见面礼:一艘纯金雕刻、精细至极的小艇模型。据江锐启本人介绍,他满周岁时,船王爷爷送了一艘价值七千万的豪华游艇,而这样纯金按比例复刻的小艇模型,就是江锐启周岁宴给宾客的随礼。当年还剩了一些留作纪念,因为意义非凡,江锐启极少拿出来送礼。“哪有你反过来给他礼物的?”贺思珩问。江锐启却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该是我给。” 感谢订阅!这个黄金小艇模型,薛霁真到底还是收了。就算不考虑工艺费,不考虑它长存二十多年的纪念意义,模型的重量可不算轻,甚至有点儿坠手。这份见面礼,可以说是相当扎实了!本来么,第一次见面不该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但江锐启非要送,同时他也是真心相送。倒是贺思珩不知道心里想了什么,和发小对视一眼后,推拒的话在喉咙口滚了一圈,到底没有说出口,他随即笑着示意薛霁真收下,说了声“没事”,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干脆利落地将见面礼的事略过了。接下来,三人边吃边聊。吃得差不多了,又开了一瓶好酒细品。“我4岁的时候,第一次去p国的酒庄,爷爷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庄园,他并不是很喜欢喝酒,但又很懂得品酒。他也不让我喝,用筷子沾一点点也不行,我就只能听他讲故事咯,他讲自己17、8岁在别人船上做学徒的时候,只能喝一些劣质的葡萄酒,基本是运货剩的残次品,喝起来有股发酸的怪味……”薛霁真听得认真,也试图在脑海里联想那副画面。江锐启轻轻晃了晃酒杯,又继续说:“也许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吧,他们讲我爷爷年轻时有个没追到手的女仔,后来找的三个太太多多少少都有些像她。”喝酒这事,据说也是当年被嘲弄过。“他刚刚发达的时候,很是扬眉吐气,毕竟年轻气盛嘛,但我觉得他仍然对一些事情耿耿于怀:爷爷和女士约会时,有时候会故意喊侍应生上不太好的酒,那是他提前准备的,这么做就是等着听别人怎么评价这瓶酒。”听到这里,薛霁真有点儿想笑。而贺思珩已经弯起了嘴角,说道:“你现在也学他?”江锐启在圈子里比较出名的“坏事儿”的确差不多:约女孩子去玩时,也想着在一些小地方整蛊一下,说他吊儿郎当可以,说他不着调也行,但这是他想出来的为数不多能逃避相亲的手段,起码能发挥一点作用……“但爷爷那个时候不一样,他是急着要落定。”因为要分摊风险,以江裕礼当时的状态来看,最好的、最快的办法就是找个靠谱的岳家,直接用血缘去绑定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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