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岭王脸色一僵,赶忙继续道:“皇兄,今日我那王妃撒泼死活不许我外出,否则臣弟一定会同去,定会竭力护住兄长的!”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肃岭王一转头,看见了另外两位兄长,急着补充:“当然还有二皇兄、四皇兄。”
锦川王手掌被包扎成了粽子,他身材偏胖,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缝,道:“六弟好本事,一个人能护住我们三个。”
肃岭王被他笑得头皮发麻,硬是道:“论本事,臣弟哪里比得上几位兄长,只是假使臣弟今日也在,必要与几位兄长同进退,万死不辞。”
今日相聚,兄弟几人中唯有他没去,结果好巧不巧遭遇了刺客,就剩下他一个完好无缺的皇子。
太子是皇后的心头肉,严梦舟受皇帝偏袒,锦川王身后有不少朝官支持,幸好几人都未伤及性命,否则他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了。
肃岭王说完,锦川王笑了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
今日这事到底如何,他初始是惊诧震怒的,在看见太子的胸口、严梦舟的手臂双双见血后,没时间揣摩真相如何,主动迎着对方的利刃刺伤了手掌。
若他没看错,太子原本是会受伤,但不会伤得这么重,他是故意的。
太子与严梦舟这对同胞兄弟受了伤,他若完好,最大的嫌疑人就成了他了。
锦川王手中的伤口很疼,但心中挺高兴的。严侯的亲儿子死了,太子意图维护严梦舟,严侯还会坚定地站在太子那边吗?
严梦舟也在想着严侯,想着怎么杀了他。
严家还有一个瘫痪在后宅里的严奇,一个昏睡中的严少夫人,要将严家这几人短时间内全部清除,有些难度。除非严家人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严梦舟思量中抬眼,发现锦川王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二人对看稍许,目光错开。
明珠将偷听来的话传给施绵,施绵由此想到了黔安王与景明帝,还有那个趁着先帝病重逼宫的辰王。
严梦舟与她说过,想要提前脱离京城去封地,要等一个机会,一个动乱的机会。
施绵将这些掺杂在一起细想,想得心惊胆战。
庭院中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一抬头,看见菁娘回来了。菁娘远远喊道:“明珠,王妃派人来接你了!来了许多侍卫,催你立即动身回去!”
因为皇子遇刺的事情,现在京城满大街都是官兵,黔安王夫妇不放心明珠外出太正常了。
施绵抓住明珠的手,诚挚道:“明珠,多谢你与我说这些……”
她没有消息来源,若非明珠告知,怕是要等这事在民间传开了才能获知。
“我就是与你说说闲话,有什么可谢的。而且就算我不说,四哥也会告诉你的。”明珠不以为意,只叮嘱她近日小心。
施绵感谢她,送她出去的路上,想着方才所思,心中始终不得安宁,叮咛道:“你听王爷与王妃的话,老实待在府中,不要外出了。等这些风波过了,我再去寻你。”
送明珠到医馆门口,见黔安王派来的侍卫足有七八十人,威风凛凛占据了半条长街,吓得周围百姓房门也不敢开了。
雨点落在脚下溅起水花,施绵看看阴沉沉的天空,想再与明珠叮嘱几句,已榻上车撵的明珠忽然回头招手。
施绵走近,听她低声问:“你与四哥是真心想回封地的吗?”
“是。”施绵眼神澄澈,认真地回答她。
明珠轻呼一口气,对她笑笑,轻快地上了马车。
阴雨天持续了三日,第三日天将黑时,严梦舟回到了医馆,被围着查看了伤势。的确只是皮肉伤,几日下来已经结了浅浅的痂。
施绵心神微松,耐着性子用了膳,先一步回屋洗漱。
严梦舟进来时,她已经躺下,在严梦舟要掀她衣裳查看淤青时,摁住他的手,问:“你与我说说,你心中究竟是什么打算。”
几日未见,严梦舟惦记着她身上的淤青,也怀念着分别前的亲密,突然被这样问,动作停顿住。
静默了下,他语气自然道:“没什么想法,严家正忙着严狄的葬礼,等他们忙完了再说……”
施绵听出他的不诚,眉心紧皱着打断他,“这几日我想了许多,也与明珠打听了些旧事,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我不喜欢被瞒着,你究竟是何打算,今日就与我说清楚。”
寝屋里燃了蜡烛,熏黄的烛光被外面淅沥的雨声震动了一般,微微抖动,连带落在严梦舟面庞上的光影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他眼中情绪。
严梦舟久久不语。
“他们说你幼时流落贼寇之中,是被一个道士养大的。现在那个道士变换了装束出现在二皇子锦川王身边,是不是你安排的?他要做什么?”
“严狄死了,□□余几人你要如何对付?皇后娘娘得知是你动的手,她能答应吗?这事你又要如何解决?”
“还有前几日遇刺的事情……”施绵扶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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