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城外不远的小镇上,施芝华夫妇俩带着仆人暂歇在茶楼里。
“就不能到了京城再歇吗?坐着马车呢,能累坏你啊?”三夫人急着回去看儿子女儿,对懒散的施芝华很是不满。
夫妻俩每日都在吵架,下人习以为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茶楼里客人少,几人只是暂时歇脚,就坐在了楼下大堂里。
施芝华摇着扇子抿茶,不为所动。三夫人说了他几句,,他忽然“嘘”了一声让三夫人收声,指了指靠里的几个大汉。
“……一下子病倒两人,御医都束手无策,不是灾星克的,还能是什么?”
“都这样了,楚湘王还要娶她为妻,这施四小姐得有多美貌啊。”
“那可是王妃,你也敢多嘴?”
“什么王妃,依我看啊,这亲事能不能成还是未知呢……”
“若是不能成,这四小姐可就难嫁了。哪个没爹没娘不怕克的穷鬼,倒是能去提亲试试,说不定就攀上了大户人家,还能白赚个娇媚娘子,岂不美哉……”
三夫人厌恶地瞅了那几个大汉一眼,瞪着施芝华道:“瞧瞧你家乱的,我都不想回去了!干脆让人把孩子接出来得了……”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清脆的鞭打声传来,角落里说得吐沫横飞的大汉随之惨叫了一声。
三夫人吓了一跳,扭头看见一张被打出鞭痕、血淋淋的脸,惊得连忙往后躲。
再看旁边是一个持着金鞭的娇滴滴的粉面小姑娘,姑娘神色骄纵,身后是数十名护卫装扮的人。
“胆敢对皇室不敬,今日我就抽死你们,也没人敢说本、本小姐一句不是!”说着,鞭子高高扬起,雨点般接二连三地落下,一下一下狠狠抽在几人身上。
几人想跑,被侍卫一脚踹了回去。
直把人全部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姑娘才轻蔑地停了手。
将鞭子扔给侍卫,她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瞧瞧,让四哥一见钟情的姑娘有多美。还是灾星?能有多灾?”
作者有话说:
月底,又到月底了!
审讯
严梦舟邀施绵外出游玩, 礼数使然,顺便也邀施茂笙夫妇与几个小辈同行,施老太爷挤着笑婉拒了。
那日严梦舟提过的另一种彻底除去克亲传言的法子, 萦绕的施老太爷心头上, 让他不敢放任子孙与严梦舟外出。
“司空大人放心, 日落之前,必将府上千金送回。”
再不喜欢严梦舟与施绵,施老太爷也得亲自送他二人到府门口,听严梦舟这么说,眼皮子抽动了几下。
严梦舟跨在马背上, 手上绕了圈缰绳,忽然想起似的,又说道:“本王一路从王府过来,听见些传言, 有人说贵府灾星笼罩,屡有人伤病, 也有人说府上两位重病已愈。两种传言相悖, 不知府上究竟是何种情况。”
施老太爷作揖, 恭敬低下去的脸青黑着, 道:“内人与长子伤痛已愈, 府上平安喜乐, 无任何病患。其余皆是无知妇孺谣传, 王爷放心,下官会尽快清除谣言。”
“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送人离开, 施老太爷吩咐管家尽快将城内克亲相关的流言平息, 管家喏喏领命, 安排人去做时,在主院附近又一次听见了施老夫人的哀嚎声。
另一边,马车出城到了处清幽的庄园,庄园后面有一片杏子林,硕果累累,施府丫鬟下人全被打发采摘杏子去了。
施绵被抱上马背,扶着严梦舟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与菁娘道:“就去前面的镇子上,很快回来。”
“去吧,记得别喝生水。”有了施家作对比,菁娘现在无比地放心让施绵与严梦舟外出,别提跟着的还有贵叔与王府侍卫了。
等她俩说完,严梦舟一夹马腹,马儿冲着前方无尽的小路撒蹄就跑。
天朗气清,秋日自由的风将身心疲惫全部吹散。这么驶出几里地,有侍卫与十三较起了劲儿,挥舞着马鞭跑没了影,就剩下严梦舟与后方不远不近跟着的贵叔。
施绵前后望望,觉得这也能算得上是两人独处了,往后仰头问严梦舟:“那个手上有疤的侍卫,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脸上有疤的,你也该眼熟。”
施绵回忆了下,是有个侍卫脸上有疤,从眼下斜跨鼻梁,疤痕很深,几乎将整张脸一分为二,破坏了整体性,她实在认不出来。
她摇头,头上挽起的鬓发与纷杂的发饰差点扎到严梦舟嘴唇与下巴。
他空出一只手轻压施绵的后脑,道:“袁先生的两个孙子。”
施绵惊讶扭头。
谁都知道名满天下的袁正庭的子孙,个个文不成武不就,全是废物。
严梦舟道:“的确是废物,初到沧州时白天夜里都在哭,走失雪山被困三日,回来后军法处置,又在身上各自挨了刀,过了整整三个月方才振作起来。一个箭法精妙,一个擅军需调配统管,现今都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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