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严梦舟在街边停住,声音异常的冷淡。
施绵从他颈窝处抬头,看出他脸色有异,红着脸解释道:“我就是想嗅嗅你是不是出汗了,身上有没有臭味。”
严梦舟冷然重复:“下来。”
“我没闻见臭味的,不闻了,而且就算你臭了我也不会嫌弃你,别生气了好吗?”施绵慢声细语地安抚他。
越安抚,严梦舟的火气越旺。
“习武和做粗活一样,都容易出汗,没事的,你别想太多。”施绵又拍拍他,道,“今日我忘了带帕子,以后每日都带着借给你用,好吗?但是还给我之前,你得把它洗干净了……”
严梦舟弯腰将她放在地上,迟迟跟来的护卫就在不远处,被喊了过来。
“带她回去。”留下这句话,严梦舟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施绵两只手相互捏着站在那儿,脸上写满无辜。
护卫则是受宠若惊。
几年下来,严梦舟常常吩咐他做事,砍柴煮饭、跑腿送书、操练王府中的侍卫等等。他也知道,严梦舟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但凡他做出半点触及严梦舟底线的事,严梦舟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把施绵托付给他,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护卫点头哈腰领着施绵往回走,两人走得慢吞吞,转了个路口,看见严梦舟冷冰冰地在前方等着。
一盆冷水浇到护卫心头,他默默退下。
等施绵走到身旁,严梦舟一声不响地与她并行。施绵瞅瞅他,没好意思说话。
一路无言回到暂住的府邸,将施绵扔给管事太监,严梦舟快速回了寝屋,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备水沐浴。
作者有话说:
二狗:自作多情了哈哈哈好尴尬。
攀比
施绵的体力只够撑半日, 回来用过膳食再往园子里走动遛弯消了食,天就快黑了。
晚上睡不着,施绵仔仔细细数好了药吃下去, 将剩余的药藏好后, 敞着窗与侍女说话, “这宅子这么大,一直都是十四一个人住的吗?”
侍女笑着点头。
“他兄长可会常来看他?”
侍女愣了愣,不会回答了。
说太子常来看望王爷,这本就是个偏院,严梦舟自己都很少来, 太子去看望也是去王府。说不常看望,太子与严梦舟关系好,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事情。
施绵看出她为难,善解人意地说起别的, “我知道十四排行第四,他还有别的弟弟和妹妹吗?”
侍女又点头。
“你不喜欢说话啊?”
说到侍女身上了, 她笑笑, 道:“公子不喜府中吵闹, 下人们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
“不喜吵闹?”施绵被她说迷糊了, 他们在小叠池时就没有一日不吵闹的。
两人又交谈几句, 大多是施绵问, 侍女点头或摇头。随着夜色愈重, 施绵不再耽误她安寝,上了榻,也让侍女回了耳房。
屋中烛盏未灭, 她平躺着望着纱帐, 心中琢磨雪莲的事情。
得了这株药, 她就不用每晚吃药了,可以回到京中正常生活,不怕被人冲撞,更不用走到哪儿都要被小心翼翼地护着了。
严侯爷是谁她不知道,既然是侯爷了,一定位高权重,也不知严梦舟用黔安王的关系能不能讨到。
都姓严?
施绵想到这,外面传来一道轻轻的叩门声,她撑着床榻坐起来,掀开床幔问:“谁啊?”
“我。”严梦舟的声音传来,很轻。
施绵面色一红,放下床幔躺了回去,锦被上扯,严实地盖到脖颈下。听见房门被推开,她又伸出手将床幔拉开一条小缝。
她知道严梦舟是来做什么的,屋中烛盏被吹灭了,也不会觉得害怕。
这晚的月亮如玉盘,清凉月色渗透紧闭的窗扉将屋子朦胧照亮。
床幔外坐下一个人影。
房间很陌生,人影很熟悉。
“把药给我。”严梦舟道。
施绵翻翻身从枕下掏出药瓶,帐中很黑,她拿的时候不慎碰落了瓶塞,捡起后心中冒出个坏主意,趁着严梦舟看不见床帐里面,悄悄倒出一颗药,然后才把药瓶从帘缝递出去。
严梦舟接过,问:“不就放在枕头底下吗?怎么这么久才拿出来?”
太熟悉了就是这点不好,想做点小动作,很容易被对方发现。施绵小声道:“太黑了,不小心碰落了瓶塞。”
严梦舟信了,借着月光数起里面的药。
施绵从帘缝中偷看他,发现和晚膳那会儿比,他又换了一身衣裳。这一日,他换了整整三件。
她直接问出了声。
严梦舟冷冷道:“家大业大,衣裳多到穿不完,想换就换了。”
施绵眼睛转啊转,没有揭穿他。
实际是严梦舟晚间练剑,明知离得远不会被闻见汗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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