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楂当时睡了,第二天中午醒了才看见宁鑫给自己发了许多消息。
[宁鑫:你跟林寐在谈恋爱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宁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宁鑫:那个贫困生说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说我也没有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知道你的秘密,我也发现不了你的秘密。]
[宁鑫:我很难过。]
[宁鑫:你是不是很嫌弃我啊?]
陶楂眼皮狂跳,他不知道原因,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想法被宁鑫说中了,他就是好嫌弃宁鑫。
他捧着手机,夏天最凉爽的背心穿在身上,墙上挂式空调呼呼往下送着冷风,却还是使他满头大汗。少年陷入了之前与林寐拉扯时同样为难以抉择清晰的境地。
他讨厌宁鑫吗?有时候挺讨厌的,在宁鑫说“这个很贵哦我只送给你一个人”的时候,在宁鑫说“考两百分也没关系,反正我家里有钱”的时候,在宁鑫说“考差了没关系,以后我养你”的时候。但讨厌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他也用自己的小金库给宁鑫买过价值不菲的礼物,宁鑫还特意为他一个人发了朋友圈,他也曾在宁鑫被人嘲笑傻子富二代的时候替他出头,差点跟人打起来。
至少他们为对方做的,证明他们真的很要好。
陶楂构思了一篇小作文出来,宁鑫又发了新的过来。
[宁鑫: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能跟我说说你跟林寐怎么在一起的吗?]
陶楂预备将小作文全删掉,犹豫良久,还是发给了宁鑫。
宁鑫:原来你真的嫌过我笨啊。
陶楂心头一跳。
过了会儿,宁鑫发了语音,他在那边哭得很惨:但你是唯一一个明知道我笨还跟我做朋友的人,我不管,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呜呜呜。
少年心事,被屋子里的冷空气吹得在心头飘来飘去,最后都变成了柔软的棉絮,落在脚下,把脚下的路铺就得绵软悠长。
林寐把陶楂从家里接出来时,陶楂的眼圈还能看出来有些红,在林寐问了好几遍后,陶楂才说:“还不是怪宁鑫,好讨厌,说那么肉麻的话,真恶心。”
林寐慢条斯理剥了颗棒棒糖,塞进陶楂的嘴里。林寐大概知道陶楂说的哪些话需要回应,哪些不需要。现在说的就不用,只用听着。
“我们去哪里?”陶楂含了颗棒棒糖,口齿不清地问。
林寐扣着他的手指,“先去吃饭,然后我们去游乐园,晚上有表演。”
陶楂回头看了眼,“哦,那肯定要很晚才能回家了吧。”
林寐握着陶楂的手微微发紧,他笑了声,“我今晚又没打算让你回家。”
陶楂慢了许多拍,从手指被捏得发疼开始,到看不见陶桐桐那精致漂亮的小花园了,他才慢吞吞“喔”了一声,“那住哪里?”说完,脸已通红,在路灯下看着都很明显。
“酒店还是我家,你选。”林寐无意让陶楂更窘迫难安,就不看他。
“你家不还是家吗?”陶楂手心紧张地冒汗,他想把手缩回来,却被抓得紧紧的。热死了,烦死了,讨厌死了。
林寐顿了顿,“那去酒店,可需要身份证……”
“带……带了,”陶楂呼吸变得有点急,在林寐朝自己看过来时,他低下头为自己好像有些奇怪的行为辩白,“在外面做什么不都要身份证吗?万一你带我去网吧打游戏呢?”
身旁四周无人,林寐动手有些粗暴地把陶楂的后颈子捏到了手里,他侧头咬了陶楂嘴巴一口,笑道:“带男朋友去网吧通宵打游戏,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林寐带陶楂去吃了s市一家有名的私房粤菜馆,穿过小桥流水人家式的古色古香的陈设,跟着侍应生一路走到包房。
陶楂则一直心不在焉,他一路都脸红着,直到上菜,他脑子里还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烤乳鸽是我们店卖得最好的,客人评价都很高。”上菜的侍应生热情地介绍道。
陶楂嘴里被喂了一点,他觉得不好吃。悄悄吐到卫生纸上,见林寐眼神扫过来,他把卫生纸折起来,低声问:“之前怎么不做?”
他额头也有快发红的迹象。他就是害羞,脸皮薄,想得多又天花乱坠。在任何事情上都是。
林寐夹了块甜的肉到陶楂盘子里,“之前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陶楂追问,能忍这么久,也没那么喜欢嘛。他有时候都会挺想亲林寐的。
林寐的筷子还举在半空中,灯光下,眸光暗然,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陶楂这个问题。
“不希望耽误你复习和考试。”
陶楂不以为意,“这还能耽误复习?”不就是那个嘛,瞧不起谁呢。
林寐回答得很淡然,“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会耽误你复习。”
“?”陶楂脸上滑过一个接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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