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保的求亲, 真像是死缠烂打的纠缠了。林徹不高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或者说, 得亏是林徹来提醒他了, 否则真到了林家忍无可忍的地步,怕是要结仇了。
“若是老爷、太太觉得有必要,替我娶一房妻子过门也是好的,只是如今咱们求娶林姑娘, 闹得沸沸扬扬的,怕是没有人敢嫁我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
马尚德先是一喜,而后道:“你若果真想通了,我就让你母亲相看人家姑娘去。只是你要想好了,若是什么都安排好了,你又反悔了,到时候可不是我饶不饶你的问题,人家姑娘的一辈子可能就毁了。”虽然马兖是京里头人人交口称赞的青年才俊,但拖了这么多年,做父母的早对他的婚事没有指望了,倒也不像别人猜的那样对媳妇有多挑剔,只要家世清白,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女孩儿温柔体贴,愿意给马兖生儿育女的,门第差点他们倒是不计较的。马兖这样的出身、模样、官职,要找个小门小户的媳妇,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也许这种媳妇对马兖将来在官场上交际没有帮助,甚至被妯娌压上一头,但谁让马兖蹉跎了这么多年呢?有一个总比没有好。
马兖自然是听说过父母对他未来妻子的讨论的,也不觉得有什么,馥环一个弱女子都知道求人不如求己,他一个七尺男儿,还指望岳家替自己谋职位么?所以点了点头,道:“要是人家也愿意,我又有什么不满的呢?”
“你要是早想开了,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马尚德心里高兴,却也忍不住抱怨了两声。
马兖知道自己任性了这几年,让父母替自己操心了,心下十分愧疚,但也只剩愧疚了。若是他早几年就成了婚,现在父母兴许已经抱上了孙子,但他们家也许也会有别的矛盾,蒋夫人在前几年可不是那种好相处的婆婆。若他娶个门当户对的大户小姐回来,人家也不一定忍得了。这几年蒋夫人性子磨平了,心态也较从前有了极大的改变,兴许这时候娶亲才有助于他的家里和睦。
你不能保证每个婆婆都像宋氏那样不爱管事,也不是每个丈夫都像林徹似的,愿意在公事已经忙得脚不沾地的前提下,还花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处理家人之间的关系。倘若马兖不是和林家兄弟们那么熟,他简直要以为不苟言笑的林征才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的那个,林徹对他妻子的用心程度绝对更像是向往已久的模样。平心而论,马兖还真没法做到他那个面面俱到的地步,因而只能希冀母亲和妻子原本就能好好相处了。其实认真说起来,有几个人家婆媳关系能多好的呢?不过是把孝字压到媳妇头上去,不许她反抗罢了。
马尚德写了折子呈上去,胆战心惊地等回复,然而一直没等到,他也只得战战兢兢地回去了,想着这么担心也不是办法啊,遂索性不去想,与蒋夫人讨论马兖的婚事。
蒋夫人也得了马兖的准话,一时欣喜若狂,又道:“咱们这就开始操心他的婚事,别人岂不是知道之前向林家求亲只是权宜之计,会不
会嘲笑咱们趋炎附势,又去嘲笑林姑娘?”
“林家这情形,只会越来越往上走的,你再拖下去,不管是林姑娘还是兖哥儿,都别想再和别人结亲了。”马尚德头疼地说道,“你以为之前咱们家求亲的举动不是趋炎附势么?要不是她是太子殿下的表姐,你会为儿子求娶一个成过亲的女子?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蒋夫人本能地想反驳,但是也反驳不了。馥环不只是成过亲,还被南安王府扣上了无子又善妒的帽子,几乎犯了七出了。若非她的出身,以蒋夫人的心气,怎么会特特地去求她做自己的儿媳?但她家出了两个娘娘了,且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娘娘,便是如今蒋夫人想起来,还是觉得她与马兖十分相配:“可惜林姑娘实在是不愿意,不然她与兖哥儿年纪也相配。”
马尚德道:“你还想这些做什么?倒是快替儿子张罗才好,把老大的事定下来,底下亭哥儿也好说人家。”他到底是想早点看见孙子的,当年马兖咬死了牙不肯松口,他也随便妻子折腾了,如今既然儿子改了口风,他怕夜长梦多,想着赶紧把事情定下来。林馥环若是过门,对马兖仕途的助益自不必说,可平心而论,他还挺在意媳妇之前嫁过人的。马兖又不是那些对男女之事热衷的,屋里也不是没给他放人,都是蒋夫人精挑细选的丫头,又漂亮又会照顾人,也没见他给生个一男半女的下来,要是再娶一个馥环这样子嗣困难的,将来可怎么办。蒋夫人总觉得不要紧,大不了从马亭那儿过继一个过去,正好马亭也不能袭爵,算是曲线让兄弟俩都受祖宗荫庇了。但马尚德晓得那只是蒋夫人偏心小儿子才冒出来的念头。别的不说,就马亭这不爱念书、只知道仗着小聪明到处惹是生非的性子,他生出来的孩子能继承家业么?子孙后继无人的害处,看他们那些老亲戚们还看不出来?他家要不是出了个马兖一路顺风顺水地进了文华阁,再有马亭误打误撞地当了太子殿下的伴读,也早就没落了。此时指不定什么样呢!故而他心里还是盼着马兖能有自己的孩子,从小就好好教育,继承家业的。
蒋夫人笑:“老爷教训得是,正巧忠勇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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