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漱楠苑去自己待着想一想吧。”
宋氏便又瞪了一眼林徹,却也明白,这事这么大,便是林徹不说,难道黛玉就不知道了?只是她也没什么好去说荣国府的,只好拍了拍黛玉的手,同她道:“你外祖母年纪大了,孙女远嫁,她只会比你更伤心。你同姐妹们关系再好,也不能为这事去怪她老人家的。”只是贾赦等屡生事端,难道没有那位老封君教子不严的错?但是她为人亲眷,不好教唆黛玉疏远长辈罢了。
黛玉苦笑道:“又是为了荣府门楣罢了。”便长长一叹,向宋氏、林徹行了礼,扶着紫鹃回去了。
林徹自觉没趣,也同母亲道别,回屋歇息补眠。他们人都走了,锦书才敢避着人,把自己在花园里看到的那幕说了。宋氏听了,也是讶异不已:“阿徥往常见了外姓姑娘们,都避之不及的,我想往他房里放人,他也说没这个必要,你真的没看错?”
锦书含着眼泪道:“我哪儿敢诬陷三爷呢!”
宋氏一想,林徥这样的年纪,正是少慕知艾的时候,倒也不定是想着那男女之事,否则也不必拒绝她给的丫头了。只是情窦初开,几栀又委实聪慧脱俗,他遇着几次,难免心动。正如锦书所说,若是早些时候,他们暗生情愫,便也罢了,林家也不是那等注重门第的人家,她也不是那些管束严厉的长辈,成全了便是了。但林徥已经定下了郁家姑娘,当时问他时,他亦觉得郁文善这样
的岳家不错,自己应下的,如今再有别的心思,可就不应当了。钱家是林滹邀来家里住的,几栀又是这样的人品相貌,万没有做小的可能。宋氏心里发虚,便问:“这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锦书忙道:“怎么敢!刚才姑娘问我,我也没敢说呢。”
宋氏道:“那就好,此事和钱姑娘也不相干,她为医者,也不避男女的。就是阿徥自己糊涂。你谁也不许说,我来处理这事。”
锦书亦知此事决不能张扬,连连点头。宋氏自己却是想得头疼,只得借口考校他的功课,把林徥叫来,准备问一问。
林徥正在林滹书房内,听到母亲来叫,还有些一怔。林滹笑道:“她教你妹妹、钱姑娘念书,难不成还上瘾了不成?你便过去,听听你母亲想问你什么,教你怎么破题。”林徥听到“钱姑娘”,还有些恍惚,亦知自己不对,闷着头便去了宋氏屋里。
宋氏在屋里踱步,似是有为难之事,见到他来,也只是指着椅子叫他坐下。林徥不敢问她,忙坐好,只等她开口。
“郁家乃是翰墨诗书之族,郁大人更是封疆大吏、国之栋梁,你父亲思虑许久,才同你说下这门亲事。不瞒你说,在我看来,还怕你委屈了郁姑娘呢。”
林徥闻言,脑袋里“轰”得一声,仿佛惊雷炸开。他自知那点心思瞒不过母亲了,忙跪下道:“孩儿糊涂。”
宋氏长叹了一口气:“郁姑娘又做错了什么呢?你若是退亲了,她的名声怎么办?少不得要有流言蜚语,她年纪还那样小,又是诗书礼教之家养出来的,能不能想得开呢?别人误解是她的缘故我们才退亲,她又该如何自处呢?还有钱姑娘,她本来就选了条难走的路,世人对她误解甚多,若是再有这种名声,钱老太爷得怎么想咱们呢?”
林徥听了这话,却是比宋氏责骂他还难过,一时忍不住,眼泪也流了下来,只道:“孩儿只是自己胡思乱想着,并不敢打扰到钱姑娘,她什么也不知道的。母亲要打要罚,皆是孩儿该受的,只是不必同钱姑娘说就是了。”
宋氏见他这样说,虽是心疼,但也松了一口气:“如今我要你去学堂住着,与师兄弟们同吃同住,你可受的了那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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