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就再也没能回去尝一尝你家的酒了。那时候也不允许宫妃娘家人进宫请安,舅妈总共只见过她几次,还是父皇恩准的,至于舅舅,更是到死也没能见一面了。”
林徹道:“恩,贾妃娘娘凤运昌隆。”
“也有人说其他娘娘都是沾的她的光。”刘遇随口说了句叫贾珍吓得魂飞魄散的话。这种念头他们自家人当然会有,甚至跟着沾沾自喜,但别人说出口,就是诛心了。他现在觉得,娘娘授意他们家联合永宁王,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这个小王爷明显毫无此意。
“二表哥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刘遇笑道,“一千二百两,呵。我没记错的话,镇国公岁俸银才七百两,辅国公更低,五百两。一等镇国将军是四百一十两,贾妃的这位表兄弟是一等威烈将军,应该更低些,三百五十两好像是?至于咱们的戴公公,俸银一百两。”他大笑道,“哪有这一千二百两好赚呢。”
林徹见他没有收手,反而要继续问责,一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好跟着说:“我没什么用,一年两百两的俸银,两百斛的俸粮,好在够用,家中田舍、铺子,还能再补贴些。威烈将军祖上双双封国公,家底子跟我们这样小门小户的自然不同。我回苏州祭祖时就听说了赫赫有名的金陵四大家族,贾家就居其首,‘贾不假,白玉做堂金做马’嘛。”又收回了些话,“不过他爷爷是宁国公,我的祖父只做到了知府,自然是不同的。你看马亭就知道,要是考不上了,捐个官儿做,我们家老三就只能自己硬啃书了。”这话就纯是说笑了。
刘遇斜眼看着戴权:“你赚了这么一大笔,今天就打算在这儿磕两个头,喊两声饶命,就算过去了?”
戴权听他提了两回钱,自以为听懂了,忙道:“不敢怠慢王爷。”贾珍亦道:“王爷教训的是。”忙示意小的去取钱。只是这数额上犯了难。戴权固然“实管”,但给刘遇的怎么能少过了他?虽然这个刺头以后一定帮不上忙,但是这一次,就算咬紧牙关,也得给足了。因此不顾心头割血,奉上了一万两的银票。
刘遇若无其事地接过来,又笑着看向贾珍:“我知道你们家里有长辈,原来为了我舅舅家表妹的事,我还和那位老太太闹了些不是。你回去以后就跟她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我闹的那场不是,是我摆的谱儿太重,她老人家,别太看重。”
贾珍连忙磕头说不敢。今日这一出闹剧,虽是他给贾蓉捐官捐出来的,怎么看都是戴权的过错,但永宁王已经摆够了威风,他也见证了这位爷的厉害,实在不敢想,若是贾母还要对林家不依不饶的,这位爷能做出什么来。就算真如贾母猜的,林家不过是他舅舅家,倒不定真敢为了那家来得罪国公府——但人一个王爷,用得上“得罪”这两个字?他开个口,有的是人帮他来找麻烦。
戴权犹豫了片刻,就被贾珍先讨了好,还一出手就是一万两,这就有些难办了。他又是肉疼,又是踌躇,正为难呢,刘遇道:“宋聚砚那儿什么也没收到,人也不来当差,银子也没见着,更别说吏部那儿了。一家一千二百两,两个缺儿,想来你收到了不止两千五百两吧?”戴权连声说“是”,凑了个整,也叫人送来了五千两的银票。
刘遇笑着甩了甩厚厚的一叠银票,问林徹:“你喜不喜欢钱?”
林徹摇手笑道:“非我清高,我出身官宦人家,自幼虽非大富大贵,也没愁过吃穿,不曾尝过寒苦,虽不至于要觉得钱财如粪土,但因为一向够用,也没觉得多出这些钱来能做什么。把身后带着的小厮从三个扩到四个,好像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也没觉得哪里变舒服了呀。”入仕不易,他恐怕是本朝最早拿到俸禄的人了,平时又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就是喜欢些书法字画,人家看他的才子名声,也多有主动送上的,因而这话说的倒真心实意。
“都回去吧。以后做事之前,想想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你们也被人叫声‘爷’了,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刘遇总算饶过了两个跪了一餐饭的人,又忽地道,“假冒朝廷命官是死罪,你儿媳妇的丧事是按五品恭人的例办的?我也奇了怪了,诰命敕命也是要朝廷封的,礼部未下敕命文书,怎么你媳妇就算恭人了?”
林徹笑道:“都让人回去了,还来这一段。”
“我怕他们现在奉承着,回头一出了这个门就觉得冤枉,白出了这笔子钱嘛,是个大手笔,顶我府上一年的开销。”刘遇道。
贾珍听了,更是害怕,膝行而出,退出了屋子仍是不敢起,好容易羡渔出来,请他回去了,他也没站得起来,还是两个小厮搀扶着,退出了院子。马是不能骑了,上马车上一看,两个膝盖又青又肿,回去恐有一番折腾。正遇上戴权上轿子,二人一撞面,戴公公脸色拉下了不少,他还不得不赔笑,只说戴公公今日辛苦。等自己一个人了,才“呸”了一声,心里骂道:“狗屁东西,真把自己当‘大人’了,坑了我的银子,买了这么个烂摊子,倒还怪上我来了?”又心惊刘遇的手段权势,匆匆回家里报信去了。
贾母本就因黛玉叫人送来的口信伤心欲绝,听到贾珍传回来的信,几乎要止不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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