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十三太保,但亲子唯你一人,我的位置早晚要交予你的手里。发兵一事,休要再提。”
李存勖满头雾水,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不死心继续道:“父王,可是……”
“不必再提。老十惨死汴州,老九已被李嗣源正法,而李嗣源将通文馆交还为父,引咎离去。你若实在担心岐王,我可派老四、老六前去助阵。存勖,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朱友珪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了么?”这里没有外人,李克用难得将自己的心事说与儿子听。
“是,孩儿谨记。”李存勖低下头叹息,父王这样和颜悦色和他谈心,他再争执就是伤父王的心了。
可是想通之后,蓬勃的野心像蔓草一样在心头肆意生长,葳葳蕤蕤,苍棘缚地。
他听到李嗣源的名字,不由得关心一下这位前大哥:“那,李嗣源,父王打算放过他了么?”
李克用将手中令牌翻了个面,上头金光闪闪的“文”字银钩铁画:“流云天霜晚,殇歌谁怅然。李嗣源的事已经交给你十三妹去办了,你不必管。”
“是。”
拜别李克用后,镜心魔看李存勖手指紧紧扣住那玉质金镶的剑鞘,显是心中思潮起伏,有意劝道:“殿下何不效仿前人?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太宗皇帝若是听从父亲命令,轻易退兵,焉能有虎牢关一战擒两王的辉煌?殿下若是有问鼎之心,便该有如此魄力。何况此举还能解岐王燃眉之急,岂不美事成双?”
他不动声色地将问鼎中原放在了相帮岐王之前,李存勖听出来了并没有反驳。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他本不想做这个选择,可当这个问题不由分说摆上了明面,他发现自己没有犹豫多久便有了答案。
他在心中盘算没有父王的调令,潞州附近自己可调控的兵马,终是下定了决心:“……镜心魔,传我命令,兵发汴州。”
镜心魔低下头,诡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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